龐貝反唇道:“可惜你這狒狒連癡呆都不會。”

    “不跟你耍嘴皮子了。”阿曆克斯有些疲倦地說道,“天禧的情況真是慘到不忍睹啊。幾乎所有的馬匹與陸行鳥都在稍早前的反擊中失去了,士兵也隻剩下寥寥的三萬。城牆爛得跟小孩捏的泥巴一樣。這種城還能守嗎?”

    “守不住也得守啊,”龐貝苦笑著說道,“為了這座城市,已經有太多人犧牲了。總不能令這片血海平白地洶湧吧。”

    阿曆克斯呆呆地望著夜色,似乎在思忖著什麽。沉默良久後,但聽他輕聲地歎了一口氣道:“明日看看敵軍的動作吧。”

    第二天,黎明從教廷的軍營上升起。

    沒有因昨日的大勝而倦怠,身穿白色軍服的士兵們猶如潮水般從營帳間湧出,備用的雲梯以及攻城錘的出現,令守城的士兵們盡皆心生失望。

    教廷的軍隊猶如過去幾日所進行的那般,騎兵依舊遙遙地駐留在後方,重甲步兵與攻城器械緩緩地逼臨近城牆。弓箭手與牧師的身影依舊清晰可見!

    “喬治他們果然是中計了。”阿曆克斯站在城牆上,居高臨下地將戰場一覽無遺,“昨天的那群弓箭手與牧師完全就是被放棄的棋子,遠程攻擊的部隊顯然還不止眼下的這一點人!”

    狂烈的聖光與弓矢從底下倒湧上來,阿曆克斯手一揮,狂亂的魔紋頓時撐開無形的屏障法陣,將這波浩大的攻勢抵擋了一部分下來。但個人之力終究無法與戰爭推動下的合力相抗衡,隻是抵擋了數秒,高大的老人便感到難以為繼,魔紋的屏障在猛烈的攻勢下很快便宣告了崩潰,死神的笑容再次綻放在了城牆之上。

    阿曆克斯皺起了眉頭,身形一動離開了城牆。

    這場血腥的消耗戰,根本無法以他個人的意誌為終結或是改觀。

    *********

    “援軍。”

    楊塵策著陸行鳥,身穿著華麗典雅的鎧甲與鮮豔的披風,靜靜地佇立在戰場後方。他的目光準確無誤地發現了城牆上那個老人身影的突然消失。

    昨天,他接到下屬的報告,說是發現了天禧城中有強烈的魔力波動產生。他頓時便意識到了這是多年未見天日的戰時增援法陣的發動證明。

    援兵一節早已在他考慮之中,縱然特拉福德的援軍是一批三千名普遍在五星級別的強悍之師,在缺乏足夠的士兵基礎之下,楊塵料想他們也發揮不了足夠的光熱來改變眼下的戰況。

    如果他們再早一些到來,當天禧城內還有三萬坐騎,還有七萬士兵之時,那楊塵或許便會覺得他們棘手起來。但眼下,這批援軍也隻不過是無米的巧婦,造不出任何山珍海味。

    楊塵隱隱意識到眼下的這座城裏或許還有幾張熟悉的麵孔,到時可能在血光四濺的舞台上不期而遇。

    “別怪我。”他淡淡地心中想道,策鳥回營。

    在他身後,血色的盛宴不休地為死神端上佳肴。

    閑紫站在城牆上,用魔紋子彈朝著牆下掃射,無數朵血花與哀嚎一齊綻放。但源源不斷的教廷士兵沒有懼怕之意,還在湧上前來!片刻之後,因魔力的枯竭而迫不得已暫時離開城牆的閑紫狠狠地發出感歎——“這教廷的統帥究竟是什麽樣的瘋子啊!”

    不是瘋子,隻是一個失了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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