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訊官,現在開始匯報敵軍的兵力動態吧。”就在傳訊官出神的時候,冷不防聽見那東方人淡漠的聲音傳來。

    年輕的傳訊官猛地一激靈,忙不迭地打開自己的背包,小心翼翼地將裝幀精美而嚴密的信箋取出,拆開火漆,抖開信紙,朗聲念了起來。

    當阿慎聽到在從蘭佩裏出發增援的隊伍裏居然有“特拉福德第一魔武學院”之名時,臉上的表情甚是奇怪。他似乎是回憶起了那段曾在該校打掃廁所的清潔工歲月。

    “三千人嗎……”東方人輕輕地歎息著,重複了一遍。

    “是的,統帥大人。”傳訊官恭敬地回應道。

    “看來我們需要加快攻城的節奏了。”阿慎在一旁無奈地自言自語道,“麵對我們十餘萬的大軍居然隻派出三千人的隊列,如果總校長那家夥不是傻子的話,這支隊伍必定是精銳中的精銳。到時候,天禧城的戰場將會變得格外慘烈。”

    這麽說著,阿慎將目光往依舊背對著他的東方男子投去,期待著這次軍事行動中擁有著最高權威的男人的回應。

    “那麽,就讓戰鬥在三天內結束吧。”

    但聽得,這名從未被教廷民眾以任何形式聽聞過的教廷統帥,以淡漠而自信的聲音如此說道。

    其語氣與口吻之輕描淡顯,仿佛那雙隱藏在麵具之下的眼眸,已然清晰地預見了天禧城即將到來的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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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對天禧城內的人們而言,無疑是噩夢般的一天。

    聽聞著從遠處教廷的軍營中傳出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他們隻能保持著死寂,品味著因戰敗而帶來的苦澀。而在心情低落的人中,大賢者喬治無疑是受到觸動與打擊最為深沉的一位。

    雖然那隊跑來挑釁嘲諷的教廷士兵,已在五名白鎧騎士的伴同下進入了遠處的教廷軍列,消失在平野之上,但喬治依舊呆愣愣地望著城牆外的原野,吹著春寒未祛的風,心裏猶如亂麻一團無法思考。

    在天禧城與教廷軍營之間,一百名生前是天禧城最優秀戰士的屍體,孤零零地在春寒裏暴露著。四淌而猶自溫熱的鮮血,與慘不忍睹的殘肢斷臂,穿越了數裏的距離,直直地映入了城牆上眾人的眼裏,這是何等的觸目驚心。

    在特拉福德與光明教國有史以來第一次戰時交鋒落下帷幕之後,一朵殘酷而血腥的巨花便應景地綻放在了空曠的原野,猶如史詩扉頁上的無情裝點。

    夕陽緩緩地落下。

    昏黃而橘紅的光芒猶如是一盆腥血灑向人間。

    在數十分鍾前還是活力四射,戰意澎湃的這一百名戰士,此刻已化作了一攤巨大的碎肉,連你我都不分地一齊共赴黃泉。

    微弱的呻吟聲在那片血腥的戰爭殘跡中傳出。

    一名胸有著巨大傷口,髒器已有半餘耷拉在外的年輕學生頂著夕陽的嘲笑,掙紮著往天禧城的方向匍匐爬去。猶如是不甘心死去的亡魂從地獄的深淵裏爬出,他那漸漸失去神采的眼眸裏倒映著天禧城的宏偉輪廓,執著地與死神拉鋸,堅定而絕望地拉近著自己與特拉福德的距離……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半死不活地掙紮往回爬動的年輕學生身前。

    來人的魔導袍在夕陽的照射下反襯出猩紅的光芒。他踏足在無邊的血泊之上,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染上了戰場的汙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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