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有一條人影正跌跌撞撞地走著。

    他漆黑的頭發雜亂無章,仿佛是一個黑色的鳥窩一般。腰間那柄古樸素雅的長劍不斷地隨著他的行走而顛簸。

    由於身受重傷,即便是晉入了玄武境的七星強者也隻能在這片浩瀚沙漠的淫威之下稱臣。連日來的不吃不喝徹底地將他的身體拖垮,能夠支撐到現在也隻能說是凱的意誌堅強。

    “好大的燒餅……”凱遙遙看向天上的那輪燦爛光團,喃喃道,“好像可以吃。”

    這麽說著,但見凱竟然真的神誌不清地伸出手去抓那團烈日。眼見幾次捉摸都沒有摘下,在強烈的饑餓感驅使下,他竟奮力一跳,想去觸碰。

    砰地一聲,這中年男子摸空之後,竟沒有站穩而摔倒在地,激起了沙塵的蓬飛猶如無言的嘲笑。

    他大口地喘著氣地躺倒在了沙漠之上,身下的那片柔軟大地仿佛是死亡的床褥。

    “就……到此為止了嗎?”

    他幹澀皸裂的嘴唇微微開啟,發出了困惑而絕望的疑問。

    清脆的駝鈴遙遙地響在了遠方,仿佛是一場碎裂而不完整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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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愛的小今今,來嘛,吃姐姐喂的梨~~”

    “別躲,別害羞呀~~”女子清脆的聲音突然故意地裝粗了——“你是逃不出姐姐的五指山的!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今今你越是傲嬌,姐姐我就越控你哦~~”

    “別淘氣!別淘氣!讓姐姐給你紮辮子啦!”

    聽著從前麵那輛馬車裏傳來的聲音,李隋在感到一陣陣的惡寒與擔憂的同時,還隱隱的有一絲幸災樂禍。

    弱氣的傀儡師驅著陸行鳥緊緊地跟在魁梧得像是一座山般的男子身旁。

    在失去了使團內被自己操控的隱傀儡之後,李隋感到格外地沒有安全感。在這魁梧男子的身畔,這種擔驚受怕的感覺勉強能夠得到緩解。

    那魁梧男子便是曾在城門口與凱纏鬥的家夥,明明壯得不可思議,名字竟然是極不相稱的——臣文弱。在這名肌肉已經發達得脫離人類範疇的刑部王牌捕快身下,那隻可憐的陸行鳥仿佛是飽受欺壓的瘦馬,連腳步都邁得不太利索。

    由於凱的反水以及嶽破今的暴怒,使團的人數已經銳減——李隋實在找不到有誰能夠成為隱傀儡了。

    兩名文書官員毫無戰鬥力可言。

    一邊醉醺醺地喝著酒,一邊在陸行鳥上東倒西歪的中年劍客是這個使團裏僅次於西山侯的可怕人物,李隋完全不敢招惹。

    魁梧無比的臣文弱也是李隋不敢下手的家夥。

    至於剩下的那名平凡無奇的女子,不知怎的,李隋本能地對她感到危險。仿佛在她平凡與安靜的外表下,藏著一尊真正的惡魔凶靈——膽小的李隋同樣不敢招惹她。

    是以弱氣的少年隻能半步不離地跟在臣文弱的身邊,忍受著漫長的沒有保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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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已經不是嶽破今與那女子的第一次相遇了。就在使團一行人剛剛越過路易斯山脈,踏入這片西國異土的第一個月,他們便因一次意外而與女孩所屬的傭兵團產生了摩擦。

    那次相遇,嶽破今當場大開殺戒,將那個傭兵團的一個分小隊殺得一幹二淨,唯留那個女孩在血汙與殘肢之間毫不畏懼地站立著。明明隻有微不足道的實力,那女孩卻用她明亮而剛強的目光,與渾身浴血的西山侯對視了起來。

    最終,嶽破今打量了那女孩一番後,竟歸劍入鞘,飄然離去。繞過了那女子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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