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和楚晉呆在一起很緊張,不知是他的目光犀利,還是一路被旁人目光注視得太多了。兩人麵對麵的吃飯,他話又少,氣氛調動不起來,她看著水晶盤裏的燭光,有點不知所措。

    這個男人好賭,就像林如墨收集到的情報,概括的說,喜歡不按常理出牌。

    不知道,吃完飯,下一刻,他會帶她去哪裏。

    但是,現在跟他出來了。去哪裏,都由他決定了。

    楚晉放下餐具,指柔看到了,也趕緊放下餐具,拿餐巾拭嘴。

    她以為他吃飽了。

    可是他盤中還有龍蝦,他將手指浸入漂著棕檬的洗指水,拿餐巾擦幹,原來是要剝蝦。

    指柔沒要海鮮,所以看著他吃。

    楚晉突然把手一伸,一隻白嫩的蝦肉,遞到她嘴邊,指柔怔了一下,還是接受了公眾場合他這親密的舉動。

    楚晉笑了一下,清冷的麵龐,線條柔和了不少。

    餐後,他們去的地方,是一間格調高雅的雪茄吧。

    座落在燈火輝煌的街邊,裝修豪華,閃閃發光的水晶玻璃隔著外邊喧囂的人群。

    楚晉一走入,裏邊的人全都站了起來,一共有四五個,其中一個戴著鴨舌帽,帽簷壓得低低的,遮住了一整個腦門,看到指柔跟在楚晉身後,他摘帽,了然一笑:“來了?”

    她不認識這些人,但是禮貌不可少。

    指柔並膝站攏,頭、頸、背成形一條直線,目視對方,身體稍向前傾,給對方行一個欠身禮。

    落落大方,優雅端莊,豪門千金,真不是小家碧玉可貔美的。

    那些人的目光有多少驚豔?指柔不去理會。

    那個脫帽的男士,笑道:“向小姐,我這人不喜廣收徒弟,但是收了,我又是不講情麵的!今後,若有得罪之處,還請你多多包涵!”

    雙手抱拳,拱了拱手。

    “不給我好好教她,你小心點!”楚晉警告他,扶著指柔,到一邊坐下,把剛才那位說話的人,介紹給她:“他以後就是你教練,全程監督你考樁,要出來做事,先把車學好。”

    原來是這樣。

    今晚,其實是帶她來認識駕校教練。

    有女服務生過來,笑吟吟,“楚先生,最近好久沒看到你了,是不是又上調了?”

    “我要是上吊了,今晚,還能來這裏嗎?”楚晉板著臉,一個冷幽默,弄得大家哈哈大笑。

    女服務生也是笑得合不攏口,給楚晉剪開了一支雪茄,劃火柴點燃。

    他側頭接火,叼住雪茄煙,那股神態儼然江湖大佬。

    指柔坐在那兒吃點心,都是她比較愛吃的,還有酒心巧克力。她剝著那層精美的包裝,望著那邊談話的男人們,不知談到了什麽,楚晉一陣豪邁的大笑:“哈哈哈哈,沒有的事……”

    那個駕校教練曖昧的眼神望向指柔,又望楚晉,他也朝這兒飛快望一眼,與她目光相撞,臉微微紅,埋頭深吸雪茄煙。

    街的對麵。

    有車子停下。

    豪華鋥亮的車門打開,一雙女人高跟鞋踏出,另一邊是男人的皮鞋。

    他英挺的背影掠入指柔眼裏,隔著透明玻璃,靜靜望著他,心如止水。

    李明遠猛地一轉頭,與她相視,微微一怔,視線即從她身後望過去。

    看到楚晉也在裏邊。

    “明遠,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餘顏走向那邊的一個鞋店。

    收回視線,李明遠微點頭,倚著車門,留給指柔一個背影。

    鼻血流了那麽多,還能活得這麽好?

    真是命大!

    打不死的男人!

    指柔指尖剝開一杯酒心巧克力,填入嘴裏,狠狠咬碎那團甜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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