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江青來說,她在青島所受到的紅色的影響,深刻地決定了她此後的人生道路。她曾這麽自述:

    一九三一年的初春,我來到青島。寒冷的大霧和港灣裏帶著鹽味的海風,多奇妙啊!我從前的一位姓趙的老師(引者注:即趙太侔),也是我的一個街坊(他曾任山東實驗劇院的導演),現在是青島大學一個學院的院長,同時也在文學係任教授。既然有這層關係,他就安排我到青島大學(今山東大學)。

    青島是鑲在黃海之濱的一座美麗的城市,碧綠的海水有節奏地拍打著米黃色的沙灘。一群紅瓦別墅掩映在綠樹叢中。這是一座充滿詩意的城市。

    青島大學在當時剛剛創立不久,坐落在萬年山麓。那裏過去是德國的萬年兵營。五六座樓房,便成了這所新建的大學的校舍。校門口,高懸著蔡元培題寫的“青島大學”四字。蔡元培曾任北京大學校長,在教育界頗有聲望。他那時擔任青島大學籌備委員會主任,也住在青島大學內,所聘教師,不少來自北大、清華,如楊振聲、聞一多、梁實秋等。梁實秋擔任外文係主任,兼圖書館館長。

    根據江青的回憶,維特克在《江青同誌》一書中這麽記述:

    雖然趙先生的邀請使她的心情輕鬆些,但是要搬到青島這個完全不熟悉的環境,仍使她感到不適意。為了鼓勵她,趙先生應允在大學裏建立一個她感興趣的藝術係,而且答應支付她的青島的旅費。她的那些實驗藝術劇院的同學們都極力主張她接受邀請。最後她同意了。

    “實際上趙先生屬於國民黨的改良派。他在文學和藝術方麵的觀點與胡適的那些觀點很接近。我曾很欣賞資產階級的觀點和意識,”她帶著一絲笑容進一步地說:“那時胡適的那個團體的成員為數不少,這些人當中包括梁實秋和聞一多等。他們試圖把我拉到他們那邊。聞一多是我青島大學的一位老師。我旁聽了他的許多門課。”

    “我們最大的反麵教員的例子就是日本帝國主義,一九三一年九月一日‘沈陽事變’以後,我國東北三省(滿州)被日本帝國主義者占領。我們絕不能容忍這樣的事實。我們不能成為一個外國的奴隸。就我自己而言,我非常強烈地反對日本人的侵略。到那時,全中國掀起了民族民主革命的一個高潮。許多學生舉行罷課,或者到政府權力機構請願,而且得到了工人們的支持。這場運動吸引了廣泛的各階層人民。

    “這種形勢喚醒了我,於是我對趙老師說:‘我想參加請願活動。’他把我頂了回來:‘那麽你也想惹麻煩嗎?’我被嚇得啞然,幾乎沒有說出任何反駁的話。於是我調轉身走開了。我完全清楚,他對我的行動感到極為不快。我獨自走上了一座小山,在樹林中徘徊,深深陷入思想混亂之中。按照他說話的含義也就是學生的愛國運動是‘製造麻煩’。最後,我終於認識到他的觀點是錯誤的。因此我決定在青島加入‘左翼戲劇家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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