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勤握緊了沈夕夕的手,取了紙巾,替她擦眼淚:“姐,咱們別提慕家人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記住,慕修遠不是什麽好人,你要是遇到他了,就躲著走。省得他看上你長得漂亮,色心大起,對你有興趣。我可在公司見到過不少他的女人來找他,現在都被他玩玩丟掉了。”

    沈勤謊話說了一半,自己心疼的都有些說不下去,便岔開了話題,不想再提慕修遠:“對了,姐,你不是要結婚了嗎?什麽時候帶我去見見姐夫啊。什麽時候帶他去見媽跟姥姥啊?”

    沈勤說的話、問的問題,把沈夕夕生生擠到了十八層的冰窖裏,她整個人,從骨頭到血液,再到肌膚都又冷又疼。

    良久,才收斂了亂糟糟的思路和情緒,對沈勤勉強笑一笑:“我知道了,他還在國外沒回來,等他回來,我就帶他來見你,再帶他去見媽和姥姥。”

    沈勤也笑著輕點了點頭,“姐,咱們吃飯吧。”

    不知道該怎麽想清楚這些事的沈夕夕,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聽到小勤說吃飯,她立即點了點頭,呆滯機械地重複了一句:“咱們吃飯吧。”

    沈夕夕點了四份壽司,加起來將近五十個壽司,被她和沈勤吃得幹幹淨淨。

    沈勤是不想再跟沈夕夕說話,怕話題繞到慕修遠身上,他就得半撒謊半真話。

    八年前,他姐姐已經經曆過一場生不如死,八年後,他不想自己的姐姐再經曆一場生不如死。

    沈夕夕則更是想逃避掉這個問題,逃避和慕修遠、和慕家人有關的任何話題。

    接下來,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都不敢再圍繞著慕家人,甚至於連慕字都不敢再提。

    這是一個理不清、說不明、還不完的恩怨糾葛。

    直到吃完飯,沈夕夕都不敢告訴沈勤,自己和慕修遠領結婚證的事。離婚的念頭,卻在心裏滋生蔓延,直到浸染在她的血液裏。

    一出壽司店,沒有了空調,熱氣騰騰地往身上撲。

    在街道上走了沒幾步,心急加氣燥,沈夕夕覺得自己的心裏像是有一團火要噴出來,渾身都開始冒小汗珠。

    一品壽司店是在財經大學的南大門外,馬路對麵的小型商業街裏麵,說是小型商業街,不過是街道兩旁,有超市、有各式各樣的餐館、特色小吃店、服裝店、發型店、健身房之類的。

    因為學生眾多,商業街上行人擠擠,燈光盈盈,看上去很是繁華熱鬧。

    他們沿著小商業街往外走,商業街裏麵不能進車,隻能走到大公路上,才可以攔到出租車。

    快走到街道盡頭的時候,路過鬆枝記,沈夕夕說想吃,雖然好多學生都在排隊買,但是,沈勤一秒都沒猶豫地便加入了排隊大軍。

    街道上熙熙攘攘,不時有情侶和結伴而行的好友路過沈夕夕旁邊。她也沒有注意到,旁邊不遠處,有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在注視著她。

    戴著棒球帽的慕修遠,是站在鬆枝記旁邊的一家烘焙店外,他旁邊也是一條長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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