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夕胡手一摸,摸到一個靠枕抱在懷裏,又坐到了慕安歌剛剛坐過的位置,與慕修遠隔了一人的距離。

莫姨有些茫然,廚房還熬著湯,她著急回去看火,不免催促著問了一句,“沈小姐,您叫我有什麽事嗎?”

沈夕夕的餘光瞥看了一下慕修遠,他正饒有趣味地盯看著她,像是在觀賞一個獵物。她眼神慌亂,胡亂扯了一個借口,指了指桌子上,被慕修遠用西裝包裹住的百合花,“莫姨,你不能這樣包住百合花,會把花壓壞的。”

莫姨一愣,疑惑著看向臉色瞬間冰冷到零下數十度的慕修遠,“這不是建築物模型嗎?”

慕修遠依舊坦然地斜倚在沙發上,麵色毫無尷尬,口氣篤定,“我說它是建築物模型,它就是建築物模型!”

沈夕夕偷瞄了一眼慕修遠,小聲反駁著,“我從小最喜歡百合花了,就算西裝包著,我也看出它的形狀,聞出它的味道。”

莫姨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眉眼帶笑,指了指西裝包的百合花,“少爺,那這建築物模型,是我幫您放到臥房還是您自己放?”

慕修遠看了一眼沈夕夕,平淡地回道:“我自己來。”

“得嘞!那我去餐廳擺菜了,您和沈小姐收拾好就過來用晚飯吧。”

莫姨一走,沈夕夕把靠枕摟的更近了,她把臉埋在靠枕上。認命地一閉眼,一咬牙,“慕先生,咱們談一談吧!”

“好!我也正好有事跟你說!”

慕修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夕夕一驚,抬頭時,慕修遠已換了坐姿,坐在她旁邊,胳膊放在她後麵的靠背上,直直地盯看著她。

沈夕夕退後,被扶手阻攔住,她把懷裏的圓柱靠枕橫擋在二人之間,“那個,你先說吧。”

慕修遠本來也沒想聽沈夕夕要說的話,無非就是想離開這裏,不想再和自己有關聯。他心中冷哼了一下,想得真美好!他不去找她,她卻自己撞上門來,哪有撞完就走的道理。

他眉眼一緊,嫌圓柱抱枕礙事,一把奪了隨意一扔,正好砸到百合花上,高度瞬間降低,應該是砸斷了花杆。

媽的!藏了半天,竟然被自己砸斷了。慕修遠心中生氣,放在沙發後背上的手就猛砸了一下。沈夕夕被嚇得一抖,本能地閉上眼,一低頭,正好抵在慕修遠的胸膛上。

慕修遠心中的怒火被澆滅,他臉色緩和下來,揉了揉沈夕夕的長發,尋著記憶中哄她的語調,“好了,先去吃飯,有什麽事吃完飯再說。”

因為許久不這般溫柔,慕修遠的語調聽起來很生硬,沈夕夕更驚嚇不已,以為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也不敢違抗慕修遠的話,跟著他往餐廳走去。

莫姨已經擺好了菜,見兩個人進來餐廳,就盛了兩碗飯端出來。慕修遠看向莫姨,“莫姨,她不是外人,你還和平常一樣,坐下來一起吃。”

莫姨站著原地沒動,她看向有可能成為女主人的沈夕夕,沈夕夕也正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她,她眉眼帶笑點了點頭,“哎,我去看看湯,就盛了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