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打開,慕修遠斜看了一眼正對著電梯門的私人心理診所前台,他鬆開沈夕夕的下巴。然後換了一種方式,大手包裹住小手,拉住她的手,緊緊抓著,像是怕她逃跑或丟掉。

沈夕夕掙紮了幾次,換來慕修遠冷冽的眼神。她心裏莫名其妙著,慕修遠又把電梯樓層摁到了地下車庫層。

沈夕夕另外一隻手伸進了包裏,想要趁慕修遠不備的時候報警,慕修遠卻看穿了她的心思,抬眼斜睨了她一下,雙唇微張著冷笑:“不虧是綁架犯的女兒,招數就是多!”

沈夕夕放下了已被握到黏滑的手機,剛想說話,電梯門打開,慕修遠已拖拉著她朝自己的車走去。

沈夕夕被慕修遠狠狠推到副駕駛座上,巨響的關門聲驚的沈夕夕已經忘了要趁機跳下車。等她反應過來,慕修遠已經鎖好車門,發動了引擎。

沈夕夕一把抓住慕修遠握在方向盤上的手,語氣中帶了溫柔,“這位先生,我們認識嗎?您這是要幹什麽啊?”

慕修遠有些暴躁,猛地轉頭看向沈夕夕,額頭上的細汗從他長長的睫毛上滑落,“沈夕夕,你少跟我裝!你不認識我?你能忘記我嗎?”他甩開沈夕夕的手,開動了車。

慕修遠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把沈夕夕的耳膜震得嗡嗡作響。沈夕夕腦袋一縮,反駁的聲音隻能自己聽到,“我的確是不認識你,既然不認識你,又哪兒來的忘記。”

即使不認識慕修遠,沈夕夕心底卻有著想跟慕修遠走的意願。她鄙視著自己潛意識裏的想法,以為自己是膚淺到被慕修遠的顏值和魅力所吸引。

慕修遠把氣全撒在了開車上,一路不通就換道,沈夕夕被漂移似的車技和左拐右拐的路線弄得一陣惡心。等車停在一棟別墅車庫裏時,沈夕夕已經靠著車門睜不開眼,閉著眼睛胃裏的惡心還好一些。

慕修遠看向靠著車門的沈夕夕,車裏的空調開著,她卻是一身的汗,連頭發都濕淋淋的,臉色蒼白到嚇人。

沈夕夕暈車,慕修遠是知道的。隻是,八年了,自上次的事故後,他們八年沒有見麵。他自認為可以很好地掌控自己的情緒,還是在沈夕夕這裏失控了。

他剛想下車抱沈夕夕回房子裏休息一會兒,恰巧沈夕夕的手機響起,沈夕夕半眯著眼接聽了手機,“喂,老宮。”

慕修遠開車門的動作僵硬住,他連眉眼都來不及皺起,嘴角已彎起了對自己的嘲諷,神情帶了落落涼薄。即刻,開車門的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到要崩裂出。

他聽不到對方的話,隻聽得沈夕夕的回答。

“都已經三個月了,怎麽可能不習慣,我沒事的。”

“可能是曬得有些中暑,明天嗎?好的。”

掛了電話,沈夕夕強撐起精神,抬眼皮看向慕修遠,卻被慕修遠眼中的憤怒驚住,那一雙已經怒到泛紅的眼睛,射出想要把她撕碎的寒冽來。

沈夕夕剛想開口,慕修遠開車門、下車、“砰”的關門,動作加起來沒用到三十秒。她透過前方玻璃看到慕修遠的大長腿迅速地移動著,還未反應過來,副駕駛座的車門已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