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漪看著對麵的狄宸,他的下巴正微揚著,似是有錢人在等待將要餓死的窮人是否會伸手奢求賞賜一碗飯。(下一章,肉肉)

    “等價付出”“給”這些字眼讓她覺得他整個人都散發著卑劣下流的氣息,可她明白,他是商人,沒有利益就不會輕易投資,沒有回扣也不會白白付出。

    對啊,最簡單的買賣尚且需要貨幣,求人這種困難而微妙的事當然更要遵循有償交換的原則了。

    可她,還能給他什麽?

    就像六十歲的老女人,幹癟的乳房再用力也哺育不了孩子一樣。窮困潦倒的她除去這副破敗的身體,再也想不出其他了。

    不過狄宸想要的,就是這種結果吧?因為她的現狀,他都明了。

    夏清漪不覺得他是真的對自己有多大興趣。他身邊胭脂香粉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可這男人之所以這樣擠兌她,隻是他太喜歡看她求他,太喜歡用自己的得天獨厚肆意踩踏她微薄的尊嚴。

    如果上天在他們之間的天平上偏要疼他多一點,那她再強烈的掙紮也是毫無重量的砝碼。

    算了,如果他要,就給他吧...

    夜風襲來,似是伴隨著一股微醺的困乏感,讓夏清漪感到精疲力盡。她沒有力氣再去和對麵的男人爭執什麽,隻能虛弱而認命的逸出,“我什麽都沒有了,我不知自己還能給你什麽。不過,如果你覺得我還有利用價值,你想要怎樣我都無所謂。隻要你能告訴我怎麽找到雨霏就好...而現在,我沒有住的地方,我被夜鳶趕出來了,你可以讓我去你那借宿一晚嗎?”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精神她什麽都做不了。自尊、臉麵,現在什麽都沒有安安穩穩的擁有一張床好好睡一覺重要...

    狄宸一瞬不瞬地看著對麵的她。街燈下,夏清漪的眼中含著晶亮的水霧,說不上委屈,隻有疲倦而卑微。

    因為她那樣義憤填膺的一句話,讓他體內的惡質因子作祟想要故意刁難她。其實他並沒真的想過要她付出什麽,她的身體已經不具備足夠吸引他的本錢,她的身家更是窮得響叮當。他隻是想看這女人不爽,可當她用可憐兮兮的口吻央求自己時,狄宸發現他的心非但沒有得到折磨她的快感,反而像是反噬一樣被莫名抽打了一下。

    “走吧。”他冷冷甩下這樣一句,便大步走在前麵。如果拒絕夏清漪,他心底有些不忍。再說一句風涼而折辱的言語,也像是欺負人了。

    可明知她行李沉重,狄宸還是不會去為她分擔。既然她想和他劃清界線,那麽這種憐香惜玉也不是他理應去思考的範疇!

    熟悉的路線,熟悉的樓層。熟悉的鑰匙孔,熟悉的玄關頂燈開關的位置。

    當狄宸將客廳的燈打開時,整個家立刻變得亮堂了。夏清漪看著這個自己曾經當做所有依靠的住所,在這一刻竟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裝潢依舊,擺設依舊,隻當物是人非作為一切前提時,什麽看起來都變了。

    公寓的主人不把夏清漪當客人那樣進行最基本的招待。狄宸不理她,徑自回到自己臥室去換衣服。而夏清漪,將自己的行李小心翼翼的拖到客房最隱蔽的角落裏,先找來布將拖來一路的泥土痕跡擦去,然後用彩色畫報墊在編織袋下麵,這樣就不怕弄髒狄宸的地板,也不怕被他看到這些“破爛”不順眼一氣之下丟掉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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