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本應是工人緊張施工的時候,可臨著市中心一處建築工地上,卻是大門緊閉。

    這就是去年年初炒的火熱異常的加華廣場。它作為市內首個赴港招商項目,可從年底開始,該項目竟進入了停工狀態,變成閑置的爛尾樓。

    而且,當時在廣場建設的時候曾發生基坑坍塌重大安全事故,造成3人死亡、8人受傷及大量財產損失。

    本應是相關部門進行各種賠償的當頭,可開發商居然攜款逃跑了。不但如此,施工方與承建方在付工人工資的問題上又存在了嚴重的分歧。

    施工方說:工人是工地的,讓找工地要。他們表示也很無奈,不能給工人發工資,是因為承建方沒有履行勞動合同的規定。

    承建方說:是施工方把合同歪曲地理解了。整體工程交工,通過政府職能部門驗收,最後把結算辦完,資料全部歸檔案館,才能給他付款。

    施工方承建方各說各有理,最苦命的就是賣體力等銀子的工人。一百多名工人的工資目前被拖欠工資四十多萬塊錢。他們每天都來這裏等著,每天都是以失敗告終。

    最後,這些工人算是看明白了,他們和平索取,一定無功而返。現在隻有把事情鬧大,也許才能有人來管他們。

    從昨晚到現在早上八點,工資發不下來,現在工地大門也不讓進,這些工地的打工者們不吃不喝的一直拉著“還我們血汗錢!”的橫幅在曾經被稱為“亞洲第一MALL”、如今隻有裸露水泥柱突兀矗立的龐大建築物旁邊示威。

    這裏是上下班的主幹道,他們淨坐成一個長長的流,擋住車輛來來往往的去路,隻盼能討一個說法。

    說實話,夏清漪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這些人之中的一員。

    這和她以前的職業完全是天壤之別。如果身邊有目睹她以前和現在變化的人,估計誰都會說她這是從雲端摔入穀底。

    她沒有身份證,隻能做些不刻意要求身份的工作。她在建築工地幹了四個多月的裝卸,被欠的工資已經將近八千塊錢。合租的房子已經在催促她叫租金,媽媽的醫藥費她還拖著沒有還。

    所以,她不得不來。所以,她不得不跟著一群大老粗和中年婦女一起撒潑大鬧,為了自己那麽一點點的利益,豁命的爭取著。

    夏清漪坐在第二排的位置,附和著周圍的人一起喝叫,“欠工資不給,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你們有本事就從我們身上碾過去!”

    來來往往的車輛此起彼伏的鳴笛,脾氣急的司機紛紛伸出窗子破口大罵。加上今天有些熱的天氣,一切竟有種夏日的煩躁。

    在眾多排得七扭八歪的車中,一輛高級轎車正巧也停在了這裏。

    車身的黑,富有流線的光澤明亮。停在這種暴土揚長的地方,突兀而惹人目光。高級轎車裏除了開車的小王,後麵正坐了兩個男人,右側的是安傑,而司機正後方的,則是狄宸。

    他的鷺溪在短短五年的時間內,如今已經擴大成全國連鎖級的商務會所,更成為國內酒店業的龍頭企業。今早本來要回總部開會,可他似是一點也不著急。正悠閑撥弄著手裏的ipad,心無旁騖怡然自得。

    反倒是安傑有些急了,“這些人不知還要鬧多長時間,總裁,我們還是繞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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