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洛杉磯時報》2月16日還刊登一篇評論,題為《俄羅斯的危戰略》,嘲笑俄國的戰略,並提出了警告:

    一些老的習慣難以改變,一些國家的老的規則也會持續不變地執行下去。俄羅斯自19世紀以來就開始製定一項謀求在波斯灣地區擴大影響和力量的計劃,在俄羅斯強調它與美國在如何與伊拉克打交道方麵有所不同的同時,它的這一設想已經變得越來越坦率。近來,俄羅斯高級官員已經暗示,這些不同是根本性的,它們足以破壞華盛頓和莫斯科之間自從蘇聯共產主義六年前崩潰以來所建立起來的合作關係。

    更為可能的是,俄羅斯領導人現在更感興趣的是在國內給老百姓留下好的印象,並迎合阿拉伯人的現點,而不是要同美國對抗。俄羅斯現在除了它的核力量之外,已經不再是一個軍事強國。俄羅斯現在太窮了,以致無法向海上派出它的艦隊,甚至沒有足夠的糧食供給它的規模己經縮小,士氣大大下降的軍隊。對於一小長期以來一直標榜自己的軍事力量強大,並隨時準備以武力保護它的利益的國家來說,這簡直是件丟臉的事。簡單的事實是,俄羅斯現在不具備在中東發動軍事入侵的能力,就像它幾十年前曾經幹過的那樣。但是,俄羅斯可以發出威脅性的叫囂,就像葉利欽近來所做的那祥,近似瘋狂地向美國發出警告,指責美國對伊拉克采取軍事行動將引發一場世界大戰。這種聲明不會提高莫斯科的信譽。

    俄羅斯在伊拉克當然有真正的利益所在。一件事情就是,巴格達還欠俄羅斯近70億美元的購買武器的錢,這些武器是在蘇聯時代提供的。而這筆款項隻有在聯合國的禁運取消,伊拉克又能出口石油賺取外匯以後才有希望收回。俄羅斯還同伊拉克簽訂了可獲利的合同,期望在製裁取消後重新建立雙方的商務關係。因此,取消製裁對俄羅新有著重大的經濟方麵的利害關係,而在巴格達同美國對峙的時刻表現出同情巴格達,俄羅斯在伊拉克和更大範圍的阿拉伯世界又有著重大的政治利害關係。所有這一切己經使得莫斯科的所傳所為更像是薩達姆·侯賽因的一名律師。

    當俄羅斯國防部長伊戈爾·謝爾蓋耶夫同到莫斯科訪問美國國防部長威廉·科恩共同站在電視攝像機前談到這一問題時,他說,如果美國對伊拉克采取軍事行功,他\"對美俄軍事關係、可能要付出的代價深為關切\"。這顯然威脅著要減少,甚至結束軍事合作——其中包括美國幫助拆除俄羅斯的大批核武庫——美國國會中那些對俄羅斯仍然抱有極大杯疑態度的議員們肯定會再次提出這個問題。

    謝爾蓋耶夫問道,如果美國試圖使用武力迫使伊拉克停止掩蓋其有大規模殺傷性的武器,“美國是否在準備承擔可能產生的全部後果?\"一個更恰當的問題是,為從伊拉克獲得毫無把握的利益,莫斯科是否真的準備拿它同美國日漸加強的關係網去冒險?到某個時候,俄羅斯的語言遊戲可能會產生重大影響。莫斯科應該非常認真地權衡這些危險。

    總之,俄國反對美國對伊動武首先是為了世界顯示俄羅斯不再是對美國唯命是從的二等強國。近年來,俄外交戰略進行了重大調整,從側重發展同西方的關係轉為推行全方位外交。目前,俄國力雖仍然虛弱,但和幾年前相比,畢竟已得到一定程度的複蘇。它不但在戰略上謀求重新展現昔日世界大國的雄風,在世界事務中發揮世界大國的作用,而且力求在當前世界政治中,憑借自己的軍事實力和美國一爭高低,從而阻止美國獨家移霸全球和建立單極世界的政治企圖。葉和欽日前重申,在當代世界中,由一個國家說了算“是不行的”。他說,某些國家將單極化模式強加給世界的企圖不僅脫離現實,而且非常危險。

    法國:特立獨行的美國盟友

    從總體上講,法國是美國在西方世界的盟友。然而,從戴高樂時代起,法國就奉行一套有別於美國的外交政策。在伊拉克武器核查危機中法國同俄羅斯合作,始終反對對伊拉克行使武力。法國采取“塞伊拉克”政策的背景在於法國傳統的親阿拉伯政策。此外,法國還有這樣的意圖:一方麵死守從開發時就深深參與了的美索不達米亞的石油,同時想對以海灣地區為中心的美英係石油資本控製打開一個通風孔。

    法國對伊朗和伊拉克采取接近的政策,不僅僅是由於要確保石油權利這一直接的利害關係,在中東和平問題上,法國所采取的親巴勒斯坦的態度也是如此。一有風吹草動,法國就對超級大國的主張提出異議。也可以說,這是法國外交的基本政策和真實目的。

    有人指出,以原殖民地為中心,法國在中東和非洲地區的影響力下降了。在這次的伊拉克危機中,法國同美國的對立自然是出自積極恢複失地的基本外交政策。

    法國特立獨行的政策,也表現了高盧人桀驁不馴的民族精神。

    路透社巴黎2月24日報道:法國外長於貝爾·韋德裏納今天說,法國不會支持美國提出的如果伊拉克違背與聯合國簽訂的協議它就有權理所當然地對伊拉克發動進攻的要求。

    韋德裏納在接受歐洲廣播電台采訪時說,伊拉克是否違背協議不能由美國來決定。韋德裏納說:“將由(聯合國)安理會來決定伊拉克是否在要花招……而不隻是由美國來決定。”

    支持華盛頓對伊拉克采取強硬立場的英國首相車萊爾今天說,重要的是用一項新的能確保這一危機不再發生的安理會決議來支持安南的協議。

    當被問及如果巴格達不遵守最新協議,法國是否會支持在聯合國提出一項允許美國理所當然地對伊拉克動武的決議時,韋德裏納說:“就此而言,不會。”

    在安南秘書長化解了核查危機後,法國人的高傲自得更為顯現出來。

    法國《世界報》2月25日刊登穆納·納伊姆寫的一篇新聞分析,題為(法國為促使“外交邏輯”取得了支配地位感到高興》:在同巴格達交涉時,法國費盡了口舌,但在無法回避的原則問題(伊拉克必須裁軍,聯合國武器核查小組是不可觸的)上並沒有作出讓步。巴黎現在可以為自已的這種做法感到高興了。法國還可以自誇說,它使人們接受了使談判打破僵局的兩個主張。第一個主張是,綜合考慮聯合國的武器核查工作和尊重伊拉克的尊嚴這兩個問題,二者是可以兼容的,躍不偏向巴格達,也不偏向聯合國監督伊拉克銷毀化學生物武器持別委員會(即聯合國伊拉克問題特別委員會)。第二個主張是,對伊拉克的所謂\"總統\"住所采用特殊檢查辦法。

    聯合國秘書長安南星期一(2月23日)在接受法國第二電視台采訪時說:“法國提供的幫助是巨大的。”他還說,他仍同希拉克總統和韋德裏納外長保持著“經常性的”接觸。安南強調指出:“對阿拉伯世界來說,尊嚴問題是很重要的。”他責備說,國際社會沒有理解這一點,而主要采取了同巴格達“不溝通情況”的做法,聽任出現了一種“政治真空”(這種“政治真空”使國際社會同伊拉克的關係僅限於聯合國監督伊拉克銷毀化學生物武器特別委員會的行動及人道主義問題)。

    安南還說:“我們應當作些事請,以改善同伊拉克的關係,以尊重和理解的態度對待伊拉克。”他認為,如果說伊拉克作出了讓步的話,那也是由於它受到了“許多壓力,其中包括希拉克總統同他們進行的接觸”。他的這番話使巴黎很感欣慰。

    星期一晚上,希拉克對安南表示\"祝賀\"。他接著表示,他很“樂觀,比昨天還樂觀”。無論是在愛麗舍宮還是在凱多賽(法國外交部所在地),人們紛紛讚揚安南的技巧和職業水平。

    安南在行動以前,並沒有什麽保障條件確保他的斡旋努力會取得成功。巴黎是知道這一點的。在所有西方國家首都中,最早和最堅決要求聯合國秘書長訪問巴格達的是巴黎。法國人認為,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恢複聯合國的權威。

    此外,“在出現一勝一敗的局麵以前,伊拉克和美國應當停止下決心一掉”。必須在伊拉克的“銷誤”和可以對它進行的懲罰之間找到一種平衡。

    在這個問題上,巴黎在很大程度上表現出了一種唯意誌主義和一種外交法動。巴黎積極地開展外交活動為的是最大限度地確保安南斡旋成功,顯然,法國給自己的外交活動確定的任務是,一方麵,鼓勵安南不惜一切代價前往巴格達訪問,另一方麵,要使美國相信有必要讓安南進行這樣一次訪問。與此同時,還應當使伊拉克明白,“沙時計裏麵的沙子即將漏盡”。

    法國的介入和它的政策的確定可追溯到聯合國與巴格達危機的初期。當時,法國是唯一對事情的危性采取分析態度的國家,盡管大家都看到了伊拉克薩達姆·侯賽因總統的固執態度和美國堅決要教訓伊拉克的決心。

    法國的對外政策由總統和外長共同負責,由總統主導。希拉克毫不狡豫地“親自介入”了伊拉克危機問題,為的是避免人們走極端,同時也是為了向巴格達閘明固執態度不可避免地會帶來的後果。他一方麵向伊拉克指出出路,另一方麵也注意不破壞聯合國安理會的團結。這是一種平衝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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