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點點頭道:“唐通通韃,任由阿巴泰長驅直入,落荒而逃,我把他捕來,本要明正典刑,但既然使相親自出麵,那此賊就交給使相了,相信朝庭必會秉公執法。”

    “呃?”

    周延儒愕然,回頭與玉衡相互看了看,都沒料到李信這麽好話,原本醞釀著的一肚子罵辭,也不出來了。

    李信又微微一笑:“不過李某尚有一事相托,後方樂陵城裏,是東虜劫掠而來的各地百姓,還望使相親自過問,好生安置,不教一人冤死。”

    玉衡怔怔看著李信,他突然意識到,李信邀周延儒前來,是為了樂陵城裏的老百姓不被官軍殺良冒功,自己完全是想多了,不由有種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羞愧感,也真正認識到,李信能快速崛起,絕非浪得虛名,是真正為老百姓著想的。

    “使相,李司令也是一番好意啊!”

    玉衡從旁勸道。

    周延儒也意識到,如果利用的好的話,哪怕跑了阿巴泰,滅不掉李信,自己仍有脫罪的可能,因為所有的罪名,都可以推到唐通頭上,正是他通韃,才使得清軍揚長而去,相信別的總兵為了脫罪,也會把屎盆子把唐通頭上推。

    更何況自己還有安撫疏導樂陵老百姓的功勞,崇禎無論如何也不會賜自己死罪。

    隻是他又不明白,難道李信真是為了樂陵的幾十萬老百姓?又或者是故意示好於自己?

    想到自己身為堂堂首輔,位高權重,不禁了有些底氣,於是哼道:“老夫身為大明首輔,自會安置好當地百姓,此事不勞李公子費心,且李公子既能為老百姓著想,理當心存善念,如今國家正處於多事之秋,何不徹底為朝庭效命,也免得於青史留下汙名。”

    李信淡淡一笑:“使相多慮了,李某所為,正是為還下百姓一個安寧,與朝庭的分歧隻在於由誰當家罷了,最終還是要做過一場,方知誰是真龍,誰是假龍,但此時尚非良機,使相不必多,把人帶走罷,樂陵滿城百姓,也交托給使相了。”

    “你……簡直是頑冥不靈!”

    周延儒鼓足勇氣,放下句狠話,就猛一揮手:“走!”

    有親兵架起唐通,策馬離去。

    ……

    當日,李信領軍西返,而周延儒雖然工於心計,精擅權謀鬥爭,但好歹是文官,沒有殺良冒功的必要,又是首輔,還是很愛惜羽毛的,生怕對樂陵百姓安置不利,被言官彈劾,因此著各軍散去之後,帶著標營親自進城,安撫老百姓,並給崇禎上了表文請罪。

    他雖給自己列舉了多項罪名,但主要目地還是把罪責安到了唐通頭上,表示自己率十餘萬大軍斷去阿巴泰歸路,可誰能料到,唐通通韃,私放阿巴泰帶著清軍逃走,以致功虧一簣,並又表示,清軍此次入關,未能帶走一人一貨,自己正在樂陵安置百姓,等候裁處。

    這份表文,是摸著崇禎性子寫的,他知道,在崇禎麵前不能硬頂,要通於承擔責任,承認錯誤,要讓崇禎有麵子,才能免於責罰。

    黃得功、劉澤清、白廣恩、周遇吉等總兵也向崇禎上表,內容與周延儒的表文大同異,都把唐通當作了替死鬼,事實上就憑清軍鑿穿了唐通的陣地,唐通也是必死無疑,不過眾人都非常有默契的忽略了李信的存在,閉口不提。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