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陸知薇忙著操辦父親的後事。

火化、入葬,全部親力親為,沒有通知任何人。

以前的親朋好友,早在陸家破產時,就跟他們劃清了界線。

陸知薇悲傷不己。

以前爸爸活著時非常風光,走的時候卻這麽淒涼,甚至連她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他去得那麽突然,毫無預兆,陸知薇好幾天都沒從悲傷裏緩過來。

江牧之是在陸父火化後的隔天,才回的別墅。

他進門時,李嫂手裏正端著一碗粥,準備上樓給陸知薇吃。

“少爺,您怎麽這麽晚回來?”

“回來拿點東西就走。”

江牧之淡淡的道,目光掃了眼大廳,沒見到陸知薇的身影,抬腿就往樓上走。

李嫂見他神色匆匆,遲疑了片刻,不由喊了一聲:“少爺,您要不要去看看小姐?她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也不說話。醫生囑咐過,她身子虛,得好好休養,再這樣下去,非拖垮身體不可。”

聞言,江牧之邁出的腳步一頓,眉頭微蹙,隨後從李嫂手裏接過粥端到樓上,推門進房。

房間很暗,窗簾拉著,沒有一絲燈光,陸知薇坐在牆角,抱著腿身子卷縮成一團。

聽到開門聲,她還以為是李嫂,頭也沒抬的開口道:“李嫂,我不餓。”

她的聲音沙啞無比,仿佛被沙子揉過,難聽至極。

江牧之的眉頭皺的愈發厲害了,啪的一聲,將房間裏的燈打開。

陸知薇的眼睛有些不適,下意識的用手遮擋,透過手指縫隙,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一如既往的帥氣,神采奕奕,看起來那麽完美。

而她,短短幾天,卻仿佛瘦了很多,一張臉毫無血色,蒼白如紙。

江牧之見她這副模樣,眼底掠過一抹輕微的心疼,卻隻是一閃而逝,隨後便被一抹憤怒取代:“陸知薇!誰允許你這樣虐待自己的身體的?別忘了,你這身體是我用錢買回來的!”

他用力將她拉了起來。

瘦伶伶的身體,輕得仿佛隨時能夠飄走一樣。

江牧之更加火大。

該死!

他不在這幾天,她到底是怎麽過的?怎麽會弄成這幅鬼樣子?

陸知薇幾天沒吃東西,被他這麽生猛的扯起來,腦袋頓時一陣暈眩,整個屋子都在晃動似的,身體搖搖欲墜,差點昏倒。

幸好江牧之扶著她。

她氣若遊絲的靠在他懷裏,雙手緊緊揪著他的衣服,像抓到大海中的最後一根浮木,再度聲嘶力竭的大哭。

這世上,最親的人一個一個離她而去,她感覺好冷,好無助。

這兩天,獨自坐在空蕩的房內,她腦海裏全是江牧之的身影。

隻有在他身邊,她才能感到一絲絲的溫暖。

可是,江牧之卻不願意把溫暖,多分給她。

他狠心推開了她,故作冷漠的道:“陸知薇,還想演戲演到什麽時候?你以為用絕食的方式,就可以改變我的主意嗎?我不會!林柔我還是會娶,也必須娶,不要在我麵前玩這些沒用的把戲。還有……你就算是想死,也得經過我同意,聽明白了麽?”

陸知薇整顆心一下冷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