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襄王府出來的時候,暗夜已等候在王府的二門處,一見到玉墨,暗夜就迎了上去。

“聽說今日皇上選妃,你去替皇上挑的,累不累?”

玉墨一見到暗夜,眉目間不由得溫婉了許多,她搖了搖頭,臉上笑意漸濃。

“我隻是去湊熱鬧,該選誰不該選誰,不是心裏都有數了嗎?倒是你,一回京就忙著趕來王府,累壞了吧?”

暗夜小心攙扶著玉墨上了馬車,隨後跟在她身後一起走進了馬車裏。

“累什麽?我是去看著那幫小子們,怕他們頭此去做不好,隻是跟著去了一趟,一點都不累的。”

馬車裏,玉墨坐穩,伸手從小幾上取了茶盞,倒了杯茶遞給暗夜,看著好幾日沒見到的人,玉墨斂去了眸中的擔憂。

暗夜從懷裏摸出一個纏枝紋的盒子遞給了玉墨:“這是這回出去時恰巧得到的簪子,我想著你的簪子不多,這支花樣也特別,就帶回來了,我替你簪上試試吧!”

說話間,暗夜就打開了纏枝紋盒子,從裏麵拿出一支點翠鑲珠的簪子,替玉墨簪在發髻上。

“今日你穿的衣服配這根簪子再好不過了,這般簪著,人也精神許多。”

玉墨伸手撫上發髻,摸索著頭上的簪子,臉上漸漸浮上了一層霞色。

“宮裏賞的簪子還沒來得及戴,誰要你亂花銀子的?咱們雖說不是缺銀錢的人家,可這幾年天災人禍的,咱們若能使上一份力總是好的。這簪子有換著戴的就是,要那麽多作甚?”

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玉墨是什麽性子暗夜怎會不知?

想到這裏,暗夜將纏枝紋盒子收了起來,端起玉墨倒的茶飲了一口,神色間愈發溫柔小意。

“你那些簪子都是宮裏賞的,宮裏賞的跟我買給你的怎能一樣?況且你成日介的說宮裏賞的太過貴重,又不肯戴。而我送你的都是你喜歡的樣式,又不是什麽太貴重的,看著你戴我也高興。”

為此事玉墨不知說過多少次,然而她說的再多,每次暗夜總是依舊如此,想到這裏玉墨便覺得隻怕自己說的再多,他也是聽不進去的,倒不如不要浪費口舌了。

“是是是,你說的都有理,此事我就該依著你。”

暗夜見玉墨終於在這事上讓了步,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他滿臉喜色的點了點頭,正待他要繼續說話的時候,玉墨便在他前麵搶到了開口的機會。

“此事依著你不是不可以,但你往後不許亂花銀子,咱們家要用銀子的地方還多著呢,你要是繼續這樣大手大腳,保不齊往後你兒子可就沒銀子成親了!”

暗夜:“……”

不等暗夜想到反駁的話,玉墨再度開口。

“這個月,咱們府上又收留了五六個孩子,那些孩子的吃喝也是一筆開銷,還有大些的要去私塾上學,這一筆筆的都是府上要支出的,當初咱們既然決定了要幫這些孩子,就決計不能半途而廢!”

想起府裏收留的孩子們,暗夜堅定不移的點了點頭:“那些孩子都是些苦命人,咱們既然收留了,就一定要當做自家孩子一般,等他們長大了有了一技之長,就讓他們出府成家立業,咱們也算是功德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