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公聽了葉琛的話,悻悻的幹笑了兩聲,並沒有開口反駁半個字。

對於鎮南公的知情識趣,葉傾城也懶得再跟他多說什麽,但今日葉家受的氣,她記在心裏了。

“這麽看來,倒是用不著本王了,說到底,鎮南公到底鎮守南疆多年,也是清楚該如何審時度勢的,自然不是等閑人等能及得上的。”

說完這話,皇甫曄話鋒一轉,隨即冷聲道:“不過……對於此事本王猜測是不是鎮南公遠在南疆久了,連朝廷的規矩都不記得了?”

再度看向鎮南公的時候,皇甫曄的眼中滿是冷意。

“我朝規矩,凡是朝中正五品以上官員嚴禁豢養外室,眼下鎮南公不僅不顧朝廷禁令,公然豢養南襄女子作為外室,本王身為輔政大臣,絕不縱容姑息!”

皇甫曄的態度明顯,絕對不會就這樣置鎮南公的事情於不顧,更不會輕饒鎮南公。

鎮南公雖然跟皇甫曄接觸的機會並不多,可昔日抵抄上傳來的消息和近來軍中將士們談論的種種,他都聽在耳中記在心上,因此他斷定皇甫曄一旦說出了這話,便是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了。

鎮南公的目光從葉琛臉上劃過,隨後又在葉傾城臉上短暫的停留了片刻,最後才冷笑出聲。

“王爺到底是因公不能饒恕臣,還是因私你我心中都清楚,便是王爺這般護短,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也不敢說一個不字。隻是王爺為了回護王妃這般做,真的是大丈夫所為嗎?”

這話一問出口,當場便如死一般寂靜,皇甫曄看著鎮南公,臉上倏然露出笑容來。

“本王到底為何這般處置,鎮南公難道不知道嗎?而且本王遵循大郢律令行事,但凡有什麽不是之處,鎮南公隻管指出來,本王悉心求教!”

說到最後四個字,皇甫曄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葉傾城了解皇甫曄,當下就明白了過來,他這是生氣了。

“我雖然做了不對的事情,但罪不至罰,王爺若是一心想要懲戒臣,那臣也不會束手就擒的!”

到了這個局麵,鎮南公心知即便是自己低頭也為時已晚,當即便硬撐著對皇甫曄說著自己的打算。

“罪不至罰?好一個罪不至罰!若是鎮南公的外室是尋常人,自然罪不至罰,便是她的身份是南襄人,也頂多是斥責一頓罰罰俸祿罷了,可她偏偏是南襄獻王的外甥女,你還覺得罪不至罰嗎?”

鎮南公自然知道範氏身份不同,但是親耳聽到皇甫曄也知道她的身份時,鎮南公當下便腿腳一軟,若不是李瑋動作迅速,說不得征戰沙場多年的鎮南公就要癱軟在地了。

吞了口口水,鎮南公艱難的抬起頭去看皇甫曄,見他一雙眼睛眸子如不見底的深淵一般,心裏愈發沒底。

“臣……臣……臣……”

囁嚅了幾下,鎮南公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措辭來形容,便卡在喉頭沒辦法繼續往下說。

倒是葉傾城,閑散一笑替他說出了口:“鎮南公是想說你不知情,也是受了蒙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