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以前在涼州時的情形,葉傾城心裏有數,就沒有繼續往下問。

但對於這樣的安排,皇甫曄倒是十分安心,這兩隊人馬雖然說歸說,可是他們會怎樣安排皇甫曄心裏一清二楚,既然知道了答案,他便由得他們自己去處理了。

而他自己,一轉身,牽了葉傾城的手,徑直往中軍帳走去。

牆上還掛著的地圖略微有些褪色了,但是還是能從地圖中依稀辨別出附近的地貌和各河流分支。

想到這裏,皇甫曄的心不由得一沉,當年此處的情形越清晰,如今皇甫曄心裏就有多痛。

畢竟這地圖上所標誌的地方當年都是有人的啊,可現在南襄一道壩,蘭河裏的水就不停的倒灌回來,將遍布在蘭河附近的大郢百姓都淹的不像樣子。

“阿曄,眼下你打算從那裏動手?照我看來,如今需要救援的百姓實在太多,眼下鎮南公還在營中,此次他正好被阮光雄打敗,咱們也要給他一個一雪前恥的機會,你覺得如何?”

說到底,南疆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鎮南公的地盤,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南疆的形勢,因此讓鎮南公去抵禦南襄的進攻是最合適不過的安排。

“嗯,在這一點上我們夫婦不謀而合,正好我也是這般想的,有鎮南公親自披掛上陣,南襄那邊你我也能少擔心一些,正好趁此機會將精力都放在如何救援百姓和引水上。”

皇甫曄的安排葉傾城心裏明白,救援百姓的事情並不適合葉傾城出麵,皇甫曄是代表大郢皇室和朝廷的,那麽禍水東引的事情就落在葉傾城肩上了。

“明日一早,我帶著魏大儒和暗夜他們前往嚴公河附近去勘察,不過我需要你調集一隊人馬給我,畢竟我身份不同,又是女眷,若是當地官府不配合我,便是我有再好的本領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到了這時候,皇甫曄自然不會再跟葉傾城客氣,而且他也相信葉傾城一旦決定出手就一定能做得好。

“好,我將我的印璽給你,我自己就是象征自己身份的,況且我帶著大哥一同前往,沒有人會懷疑我的身份。你那邊我會多安排幾個人跟著你的,不過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明白了嗎?”

葉傾城點了點頭,此次事出緊急,許多事情都不必以往能細細籌謀,不過有她自己、魏大儒和暗夜在,她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好了,趕了一路,你先好好睡一覺,明日你還要去嚴公河呢,眼下你先好好歇著,等歇息好了才能更好的處置事情。”

這一路葉傾城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是皇甫曄就是從她倔強的神色中看出了她不甘平庸的心思來,此次將嚴公河的事情交給她去做,既有讓她分一分心的意思,也有阻止她胡思亂想的打算。

這一次葉傾城沒有拒絕,這一路一人雙馬,她是真的累的狠了,這會兒她也顧不上沒有沐浴了,轉過擱在中軍帳裏的布簾,就往布簾後的行軍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