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儒的一番話顯然點穿了皇甫曄和葉傾城,也讓皇甫曄更加堅定自己之前的想法,他是昭武帝親自定下的輔政大臣,隻有別人配合他的,哪裏需要他配合別人?

朝中的事情剛剛一有定論,皇甫曄便鬆了口氣。

正在這個時候,魏炎一溜煙的往垂花廳來,那模樣簡直像是火燒了眉毛一般。

“王爺,南疆傳來急報,王爺這是宮裏直接加急送過來的折子!”

說完這話,魏炎就匆匆上前,將還用火漆密封著的信件交給了皇甫曄。

看著熟悉的急報,皇甫曄心裏沒來由的漏跳了一拍,忙拆開了急報,一目十行的看著。

隨著皇甫曄看急報的神色,葉傾城發現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當即便訝然看向魏炎,然而魏炎一臉懵懂,她什麽都看不出來。

等皇甫曄收起手裏的急報時,葉傾城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可是南疆那邊不好了?”

皇甫曄深深吸了口氣,這才吐出胸腔裏憋了許久的那股濁氣,隨後便沉沉的點了點頭。

“何止是不好……”

跟在魏炎身後匆匆趕來的魯夏一聽到皇甫曄回答時說的這話,險些腳下一個不穩,摔到在門檻上。

聽到這裏,垂花廳裏的謀士們不由自主的將目光都聚集在皇甫曄身上,他們的目光間或探尋的落在葉傾城身上,然而始終什麽都看不出來。

這個時候,唯一方便開口的人隻有葉傾城了,她心裏已經做好了嘴壞的打算,但不管是什麽事情,總是需要去麵對的。

“王爺,到底是南疆發生了什麽事?”

皇甫曄微微閉了閉眼,隨手就將手裏的急報遞給了葉傾城:“你自己看吧……”

葉傾城接過皇甫曄手裏的急報的時候,隱隱有種錯覺,恍惚一刹那間皇甫曄竟然蒼老了許多。

等到葉傾城展開手裏的急報時,先是一驚,手裏的急報險些握不住。

“這怎麽會?之前從未遇到這樣的情形的啊,今年怎會……怎會……怎會……”

皇甫曄苦澀一笑,隨後看向葉傾城:“怎麽不會?你別忘了去歲玉龍雪山冬天的雪一直都沒有停過,而玉龍雪山就是蘭河的源頭……”

葉傾城聽著這話,一雙眼睛瞪的圓圓的,她忽然想起了什麽一般,一時之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倒是魏大儒,此刻他還是鎮定的從皇甫曄和葉傾城的對話中猜測著最壞的情形。

“剛剛王爺和王妃提到了玉龍雪山和蘭河,可是玉龍雪山積雪都化成了水,一路流到蘭河時,蘭河水位上漲,南襄人用在蘭河築壩,讓蘭河的水倒流,回淹了咱們大郢的南疆?”

魏大儒的話讓皇甫曄和葉傾城都驚訝的看向他,魏大儒果然是厲害,不過是通過皇甫曄和葉傾城短短的幾句對話,就能勾勒出南疆的險狀,這份心智和反應確實超過了皇甫曄和葉傾城的想象。

到了這個時候,皇甫曄和葉傾城自然不會瞞著魏大儒,皇甫曄更是滿臉謙遜的看著魏大儒,向他請教。

“那依魏大儒之見,此事可有轉圜的餘地?咱們大郢又該如何轉敗為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