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聽到昭武帝的話，“哈”的一聲冷笑出聲：“你會知道阿若的好？既然你知道阿若的好，當年你怎會這般對她？你是當阿若傻，還是覺得哀家和曄兒傻？”

昭武帝一聽太後的話，頓時氣勢又矮了下去，當年的事情確實是他的不對，可是被太後和自己的兒子抓著說，他總歸是覺得過意不去的。

葉傾城聽著昭武帝和太後的對話，隱隱的有些擔心皇甫曄，闊袖下，葉傾城的手緊緊回握皇甫曄，這才發現皇甫曄渾身竟在發抖。

仔細想一想，其實葉傾城也能明白。

畢竟皇甫曄和墨皇後母子相依為命多年，可墨皇後卻早逝，這讓皇甫曄心裏怎麽能好受？

更何況罪魁禍首還是自己的父親，這恐怕也是皇甫曄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不樂意見昭武帝的原因吧！

感受到了葉傾城的擔心，皇甫曄朝她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來，這件事他在多年前就釋懷了，眼下他早就不在乎了。

“母後，當年的事情……當年確實是兒臣對不住阿若，這麽多年來，兒臣便是想要好好保護阿若，可是阿若已經跟兒臣生分了……”

昭武帝頹喪的對太後說著，可是這樣蒼白無力的解釋別說是太後了，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更何況是太後呢？

果然，太後聽了昭武帝這話，臉上的笑容消滅殆盡，轉而看向昭武帝的時候，一雙眼睛如三九寒冰讓人不寒而栗。

“你的解釋恐怕連你自己都不肯相信，你憑什麽以為哀家會相信？當年你納陳氏，哀家可以理解那是你剛剛登基，百廢待興，需要陳氏一族雄厚的財力為你的地位添磚加瓦，可是後來後宮裏三宮六院的嬪妃一個個的接進宮來，哀家不知道在著一日日的磋磨中，你對阿若的心到底還有幾分……”

這便是昭武帝的疼痛了，當年若不是他一個一個又一個的嬪妃抬進宮來，墨皇後有怎會對他徹底的死心？

想到這裏，昭武帝痛苦的抱著頭，他們是少年夫妻，又是心中有彼此的，年少剛成親時，也曾過過一段舉案齊眉、兩情繾綣、相知相愛的日子。

可是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對彼此的關心和愛裏也摻雜了小心翼翼和精準的計算呢？

想起登基後，自打曄兒出生後，自己在鳳儀宮待的時間越來越少，昭武帝的心就再一次狠狠揪疼了。

“往事不能忘，來日不可欺……母後說的沒錯，終歸是我辜負了阿若，日後九泉之下，我自會去阿若麵前請罪的……”

一聽昭武帝這話，太後當即就擺了擺手：“別，阿若這輩子遇到你，成親後統共就沒過過幾天舒心的日子，什麽解釋不解釋的，阿若她未必在意。”

太後一想起自己的侄女在宮裏的日子，就愈發憐愛的看向皇甫曄，若是沒有這孩子，阿若會怎麽恐怕還是兩說……

想到這裏，太後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幾個人退下。

“哀家是上年紀的人了，眼下已經陪著你們說了這麽久的話，哀家倦了，你們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