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玉墨手指的方向,葉傾城的一雙眼睛漸漸明亮了起來,原因無它,因為皇甫恂正將刀架在皇甫嵩的脖子上,挾持著皇甫嵩,一步一步的潮城樓上走了上來。

看到皇甫嵩的時候,葉傾城眼底閃過一絲濃濃的嘲諷,她還以為皇甫嵩早已逃出京城了呢,原來是還躲在京中,難怪這時候會被皇甫恂抓來的。

“皇甫安,聽說你跟皇甫嵩自幼一起長大,既是主仆情誼,又是中表兄弟,眼下你的表弟在我手裏,你不要救他嗎?”

站在城樓上的皇甫恂扯著嗓子對城門下的皇甫安大聲喊著,而皇甫安正在跟葉文彬交手,這一嗓子一喊,皇甫安手中的長劍一偏,葉文彬的長槍便徑直刺入皇甫安的左肩!

“卑鄙無恥!”

皇甫安壓根顧不上肩上的傷口,厲聲嗬斥了一聲後,便一夾馬腹往安王的親兵堆裏躲去。

“葉文彬,當年本王確實是出主意抓了你夫人和令郎,但是剛剛這一槍,你已經報仇了,本王再怎麽著也是大郢的皇子,你應該知道若是你傷了本王,宗正寺會怎麽處置吧?”

葉文彬長槍上還滴著血珠,他看著皇甫安,臉上一點動容的神色都沒有,不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會兒愈發看不上皇甫安。

“臣對大郢盡忠,並不曾誤傷什麽王孫公子,若是真要尋臣的不是,不知誅殺亂臣賊子,宗正寺會怎麽算?”

葉文彬本不是擅長口舌之人,然而這會兒對上皇甫安,他絲毫沒有顧忌,極盡損人之能事。

皇甫恂站在城樓上,高聲唱喏:“誅殺叛賊,取其首級者賞黃金百兩!”

城門下的將士們一聽這話,頓時不要命一般跟安王的親兵動起手來。

安王的親兵雖然驍勇,但是禦林軍和巡防營也不是吃素的,況且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場麵頓時愈發混亂。

“表哥,表哥……表哥救我!”

就在眾人全力誅殺皇甫安和安王的時候,站在城門上的皇甫嵩絕望的開口。

這時,葉傾城從城樓上一角往皇甫嵩身邊走去,皇甫恂和皇甫嵩背對著葉傾城,又一心顧著城門下的陣仗,自然注意不到葉傾城在往他們身後靠近。

等皇甫嵩發現身後有人的時候,他急匆匆的轉過頭去,看見的便是一個頭戴帷帽,身披大氅的身影。

“你……你……你是誰?”

皇甫嵩說這話的時候,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為何他沒有看清楚這人的長相,就明顯的感覺到了這人對他有一股滔天恨意?

“索命的人!”葉傾城說這話的時候,皇甫恂正好轉過頭來,不等皇甫恂開口,葉傾城便將藏在袖中的銀針射出。

“你!”

“這個禍害,死有餘辜!怎麽,你要攔我?”

聽著葉傾城的聲音裏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皇甫恂一時間愣愣的站在那裏說不出話來,三嫂一個女人家,為何會對皇甫嵩有這麽強烈的恨意?

葉傾城看著皇甫嵩,想到他前一次從自己手裏逃走,深深吸了口氣,葉傾城伸出手來,將皇甫嵩逼至城樓上的凹陷處。

“是你自己跳,還是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