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同進了知府府,夏師爺倒是個乖覺的,並沒有輕易邀請葉傾城去書房,亦沒有直接帶她去正廳,而是三人一起走向垂花廳。

葉傾城勾了勾唇,這個夏師爺倒是個人精,帶她來垂花廳這樣的地方,既顯示出了對她尊為上賓的敬意,卻也沒有帶她去正廳這樣正式的地方,他這個垂花廳選的……真是妙!

“剛剛在知府府外,不方便當街垂詢兄台的名諱,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三人分賓主落座後,夏師爺便開口詢問著葉傾城的名字。

葉傾城不急不忙,待坐定後,朝夏師爺和陳知府拱了拱手回答:“小可不過是鄉野之人,賤名恐汙二位尊耳,二位喚我公子曄便是了!”

陳知府正要嗬斥的時候,卻見夏師爺使了個眼色:“公子客氣了,既然公子今日有意提醒我們大人,我們大人定要好生答謝公子的,可是公子卻連名諱都不肯如實相告,這……”

陳知府跟夏師爺二人配合多年,這一點默契還是有的,當即陳知府一張臉上便堆滿了笑意。

“夏師爺說的是,虧得剛剛你提醒本官,不然本官若是做了什麽落人口實的事情,回頭連累的可就是咱們湖州人了,剛剛公子可是救了咱們湖州城的人一命。本官作為湖州的衣食父母,當真是慚愧的很,慚愧的很啊!”

葉傾城看陳知府臉上當真是滿臉愧色,便也沒跟他客氣,徑直認可了他說的話。

“確實愧疚的很,知府府裏住了這麽一個心懷不軌的人,陳知府日日提心吊膽,這樣的日子想必不好過罷?”

見眼前這個公子曄並沒有給自己留臉麵,陳知府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但想到自己若是真的得罪了成王,到時候下場恐怕更為淒慘,因此便不敢追究這個公子曄的失禮之處。

“聽公子所言,難道公子這是有法子救咱們湖州城的百姓?你若是能有什麽主意解圍,往後你可就是咱們湖州城所有人的救命恩人了啊!”

夏師爺見這位公子曄滿臉的胸有成竹,就開口試探著他,到他這個位置,成了知府的左膀右臂,若是沒有幾分本事,自然是不成的。

葉傾城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夏師爺,又將目光落在陳知府的臉上,隨後便緩緩開口。

“湖州城的救命恩人自然不能是我,況且這裏還有陳知府在,我一無功名在身,二非湖州城之人,什麽湖州城所有人的救命恩人,對我來說當真是沒什麽用,既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棉襖穿的。”葉傾城的話讓陳知府和夏師爺雙雙舒了口氣,他們就喜歡這樣的年輕人,腦袋好使,還不會跟他們搶功勞,這樣的人誰不喜歡?

“你們不就是擔心成王會跟駐守在湖州東郊的安王合謀造反麽?此事簡單,你們將此事提前上報給江南道處置使和江南刺史府,此事自然會迎刃而解!”

陳知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公子曄:“此事真這麽簡單?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