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葉家祖宅的齊心戮力不同,此刻的湖州知府府,皇甫安正在偏廳裏看陳知府送來的賬冊。

“成王殿下,這是曆年的賬本了。下官知道王爺此次前來定是為了官鹽一事,此事說來蹊蹺,這兩次但凡是途徑湖州的官鹽船隻,說來也奇怪,隻要路過大湖口,那一船船的官鹽就有去無回了……”

陳知府說完這些,狠狠擦了擦額頭的汗,他今年就要到任期了,還等著再往上升一升,誰知道在這檔口大湖口運官鹽的船翻船一事便被爆了出來,連昭武帝都大為震驚。

“陳大人,此事你跟本王說的再慘烈又有什麽用?本王是奉了父皇的旨意前來徹查此事的,陳知府若是不知此事也就罷了,可你知情不報,已是犯了大忌,你這項上的烏紗帽若是還想保住……”

皇甫安說完這話的時候,便將放在手邊的一個包裹往陳知府麵前一扔:“此事你回去好生琢磨著辦!”

陳知府嚇得渾身發抖,早就聽說京城裏幾個皇子都爭的烏眼雞似的,他一直以為那些事情跟他相去甚遠,可這會兒看著皇甫安重重砸在自己腳邊的包裹,陳知府頓時便癱軟在地。

“本王告訴你,在湖州,你可別動什麽不該動的心思,不說別的,駐紮在離湖州不遠的安王可是本王的皇叔,他與本王分母妃可是中表兄妹,你自己好生掂量掂量!”

……

眨眼間便已入了冬,入冬後天氣反倒穩定了下來,連日來雖然早晚冷的不敢伸出手來,可辰時以後卻十分暖和,而葉傾城一行人便抓住這段時日,將荊州府到川蜀天府一帶的路摸了個透。

如今在葉家祖宅,有袁煦婉和舞陽公主幫襯,再加上林氏,連城、靈歌和延哥兒、毅兒日日都在祖宅裏被照顧的極好,因此葉傾城一行人也能安心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殿下,聽說竟陵今歲秋季播種時大旱,至今竟陵一帶都不曾播種,等到明年入夏收割時分,到時候隻怕竟陵又要戶部撥糧了……”

這幾日一行人從荊州府往漢陽府走去,暗夜忽然想起兩日前自己去買糕點時聽說的事情,便回稟了皇甫曄。

“竟陵?我怎麽記得這個竟陵是個沒人管的地方?當初荊州府嫌竟陵地處偏僻,漢陽府又覺得竟陵是窮鄉僻壤的,因此這麽多年來竟陵就一直處於無人管的尷尬境地?”

“可不是?我若是記得不錯,三年前,竟陵秋季播種時就沒趕上,也是因著大旱,當年工部還為此事特意派人前去竟陵視察過,最後卻不了了之……”

三年前,正是葉傾城接替皇甫曄正式參與到河運和互市一事的時候,當時朝中不少人明裏暗裏給她使絆子,可她愣是憑著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咬牙堅持了下來。

皇甫曄一聽葉傾城的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當機立斷的做了決斷。

“那今日我們就辛苦一些,午飯就用些幹糧將就一下吧,這會兒再加快一下速度,入夜前,咱們或許就能趕到竟陵的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