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皇甫曄所料,第二日本就不是太平的一日,皇甫恂一早帶著夏雨嫣進宮請安的時候就聽到了宮人們的議論聲。

“你們聽說了嗎?前幾年一直都說皇甫嵩死了,可是昨日他竟然在宵禁前出現在宮門口……”

“是啊,我也聽說了,聽說昨日他剛剛摸到宮門口時,就被巡夜的禁軍發現了,這會兒他還被關在天牢裏呢!”

……

聽著宮人們的議論聲,皇甫恂的步伐不由得一滯,跟在他身邊的夏雨嫣下意識的抬頭去看皇甫恂。

隻見皇甫恂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紫色的袍子一直都在顫抖著,連放在闊袖裏的雙手都捏的骨骼作響。

“王爺,你這是怎麽了?”

夏雨嫣見皇甫恂失態,便開口詢問著他,畢竟皇甫恂在宮裏若是做了什麽出閣的事情,隻怕很快就能傳了出去。

聽到夏雨嫣的聲音,皇甫恂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這段時日他雖然沒來得及找皇甫嵩報仇,可一想到皇甫嵩過的不好,他的心裏也能好受一些,沒想到皇甫嵩如今還有膽量回京!

“沒什麽,隻是很驚訝,皇甫嵩一個被父皇貶為庶民的人,竟然還能在京城出現,我隻是有些意外罷了!”

皇甫恂這麽回答著夏雨嫣,想到剛剛夏雨嫣擔憂的神色,皇甫恂便牽起了夏雨嫣的手,輕聲說道:“咱們快走吧,父皇哪裏還等著咱們去請安呢!”

夏雨嫣從來沒想過皇甫恂會主動伸手去牽她,被皇甫恂幹燥溫暖的手牽著,夏雨嫣的心裏就像是懷揣了一隻兔子般。

牽著夏雨嫣溫軟的手,皇甫恂也有幾分不自在,隻是他在幽州北營被曬的黝黑,即便是臉上有可疑的紅,也不易被人發現。

禦書房裏,昭武帝將手中的奏折放下,魯夏便帶著皇甫恂和夏雨嫣一同走了進來。

“兒臣(臣媳)給父皇請安!”夏雨嫣和皇甫恂雙雙跪了下去,給昭武帝請安。

昭武帝看著皇甫恂和夏雨嫣二人,一掃昨日的怒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來。

“老六媳婦,老六這幾年在幽州,如今愈發不像樣子了,這門親事當時也是他自己所求,朕這個做父皇的也不好駁了他。如今你們夫婦已經成親了,便好生過日子吧,往後你也要多管一管老六,若是老六欺負你了,隻管來找朕做主!”

夏雨嫣聽了昭武帝的話,不由得去看皇甫恂,隻見昭武帝一怔,隨即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朕是叮囑你的,你去看老六做什麽?這是朕交代給你的,他也不敢有什麽怨言!”

被昭武帝這麽一打趣,夏雨嫣不由露出了嬌羞的神色來,倒是一旁的皇甫恂,愕然看了昭武帝一眼。

“父皇,兒臣才成親一天,您這是不想兒臣往後過一天舒心的日子了嗎?便是兒臣不如三皇兄討您歡喜,您也用不著這樣給兒臣下套兒啊!”

皇甫恂埋怨了昭武帝一通,隨後便轉身看著夏雨嫣,跟夏雨嫣說道:“雨嫣,你可別聽父皇的,咱們在王府裏關上門過自己的日子就是了,咱們自己日子過的紅火最要緊,旁人的話……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