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夏雨嫣後,葉傾城便獨自一人坐在屋裏一動不動,夏雨嫣的遭遇既讓她心疼,又讓她生出了幾分擔心,在那樣的家中,夏雨嫣能否安然待到出閣,誰也不知道。

“王妃,怎麽夏小姐一走,您就這般魂不守舍的?可是夏小姐與您說了什麽?”

玉墨進來為葉傾城送燕窩的時候,見葉傾城正一個人在發呆,便忍不住開口詢問著她。

“玉墨,嫣兒她什麽都知道,可是她還是執意要嫁給恭王,你說我這麽做到底是幫了她,還是害了她?”

葉傾城知道皇甫恂心裏的人是秦綰,可是秦綰已經死了,活人永遠都爭不過死人,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她不想夏雨嫣將一輩子都耗在一個不會愛她的人的身上,可眼下看來,夏雨嫣嫁給皇甫恂才是最好的安排,不然以後夏雨嫣連個能護住她的地方都沒有……

“這樣,你這幾日尋個時間回將軍府一趟,你若是見著了我娘,便跟我娘說,我自幼隻得了兩個哥哥,沒能有個姐妹實在是遺憾,眼下我們葉家又隻有大嫂一人開了懷,又是個哥兒,可見得咱們將軍府於女兒上沒有什麽造化,讓我娘認了嫣兒做幹女兒吧!”

夏雨嫣如今已經接到了昭武帝賜婚的聖旨,因此夏雨嫣才恢複了她往日定國公府嫡女的派頭,可若是想要國公府的人忌憚,單單一個未過門的恭王妃的身份定然是不夠的。

可若是成了將軍府的幹女兒,這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是,奴婢知道了,王妃隻管好好養胎,奴婢這幾日一定會抽了有空的時間,去將軍府走一趟的!”

葉傾城玉墨的話,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後便隨意開口問道:“這幾日都沒有看見暗夜,難道王爺那邊這幾日又有什麽吩咐了?”

玉墨如今早已嫁給了暗夜,連發髻都已換做了尋常婦人常挽的圓髻,眼下見葉傾城問起暗夜,玉墨也不隱瞞。

“王爺懷疑皇甫安跟文山道人之間有不同尋常的關係,因此便讓暗夜親自前去查探清楚,暗夜這一去,已經有四五日了,隻怕再過幾日,他就要回來了。”

看著玉墨臉上初為人婦的羞色,葉傾城了然一笑,說起來他們夫婦成親的時間並不久,皇甫曄就這麽不近人情的安排暗夜前去查探事情,難怪這幾日玉墨有些落落寡歡了。

葉傾城狹促的看著玉墨笑了笑,隨後便笑吟吟的說道:“你們夫妻才剛剛成親,小別勝新婚,到時候暗夜回來了,你也陪著他歇兩日,我這裏自有葉琪和文琪他們幫襯,你不必擔心著急。”

原本玉墨還沒覺得什麽,可被葉傾城這樣特意的提起一番,反倒是一張臉通紅。

“不必……我日日在王妃身邊服侍,已是習慣了的,乍然讓我歇息兩日,恐怕我反倒不習慣。況且王爺眼下正值用人之際,怎麽好在這個檔口歇息?往後日子還長著呢,哪一日歇不得?”

玉墨心裏其實不知是這樣想的,她更清楚葉傾城眼下已到了關鍵時刻,她是一日都離不得人的,玉墨又是從前伺候過她生產的,眼下若是自己歇著,怎麽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