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太後和葉傾城的對話,皇甫曄心中不由得奇怪,往日太後對他的疼愛他都是看在眼中的,可今日不過是葉府一把大火,太後這樣苦口婆心的將他們叫來,到底是打算說什麽事情?

皇甫曄這般想著,臉上便露出驚訝的神色來,太後看了他一眼,隨後還是將注意力放在葉傾城身上。

“你們夫婦二人都年輕,不曉得其中的厲害,哀家到底比你們略年長幾歲,有些事情不得不提點你們一些,你們夫婦也不要覺得哀家這個老婆子囉嗦討人嫌!”

若說之前太後的話都是試探他們夫婦的,那這番話便是明擺著告訴他們夫婦二人,太後依舊還是他們的靠山,隻是他們偶然做的事情太後需要提點一二。

“太後能提點我們夫婦二人,著實是孫媳和王爺的榮幸,若不是怕太後被叨擾,孫媳寧願日日前來聽太後教誨!”

葉傾城的知情識趣落在太後眼裏十分妥帖,太後心裏因著葉傾城這番話,便露出了笑容來。

“什麽教誨不教誨的?你們還年輕,等你到哀家這個歲數時,你會做的比哀家好百倍千倍!”

太後扶著崔鈺的手從軟榻上坐起身來,崔鈺忙將一個金絲軟枕墊在太後的腰上,太後臉上的笑容愈發舒緩。

“葉錦繡的事情你們做的太明顯了些,放眼京城,如今隻有你們襄王府一家獨大,連城的太子冊封禮迫在眉睫,哀家不想在連城的冊封禮前聽到什麽不該聽的話,你們夫婦都是聰明人,知道哀家在說什麽嗎?”

對於太後的話,葉傾城和皇甫曄怎麽可能不清楚?隻是眼下連城還不是太子,襄王府就已屢屢被人這般算計……

這樣想著葉傾城心中便十分感激太後,太後說的沒錯,他們夫婦二人還年輕,許多事請上他們夫婦二人卻是太年輕了便不能一眼看出其中的門道來,因此反倒還不若那些常年在京中的同齡人。

“還有,京中的那些流言你們想必早已聽說了,昨兒聽說文山道人特意進宮給皇帝敬獻仙丹,皇帝眼瞧著是越來越信任這個文山道人了……這些事情你們心裏都要有個數,以免來日事到臨頭了,卻什麽都不知曉,落得個兩眼一抓瞎的境地,明白了嗎?”

王文遠如今能順利進宮早已讓朝堂嘩然,然而昭武帝信任他,誰也不敢說他半個不字。

“還請皇祖母賜教,這個王文遠,孫兒瞧著他手裏的那些丹藥並不是什麽好東西,若是父皇沉迷其中,孫兒擔心父皇會荒廢朝政,還請皇祖母做主!”

皇甫曄是真的擔心大郢的江山社稷,他們拚死拚活保住的邊疆故土,不是為了拿來揮霍的。

太後深深歎了一口氣,想起昭武帝自打墨皇後薨逝後的種種事跡,不由得再度歎息。

“哀家如今哪裏敢勸?今時不同往日,哀家的身份早已大不如從前了,哀家著實想不到哀家要以怎樣的名義去勸……況且皇帝如今也未必聽得進去旁人的勸,哀家何必淌這一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