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的話音剛落,屋裏的人頓時陷入沉思,陳安所說的話他們都明白,隻是眼下正是過年,他們這些人雖說全年都沒有多少歇息的時候,可像這樣的事情卻少之又少。

“陳大哥所言既是,咱們要趕在前頭,不然各個產業和莊子的人知道了殿下死去的消息,隻怕咱們想要回首產業也來不及了,事不宜遲,正月初三咱們就出發,差不多到初六的時候,去拜個年,順便將陳大哥的意思轉達到,再將地契、房契和賬本一並帶回來,你們覺得如何?”

陳四是第一個站出來應和陳安的人,當然其他人也是與陳安的一見如出一轍的,隻是他們還沒來得及想明白,陳四就已經回答了陳安的話。

“陳安哥的意見正好,跟陳大哥的意見如出一轍,咱們便一起去收地契、房契和賬本吧,免得殿下遇難的消息傳開,那些人翻臉不認賬了!”

其實陳安擔心的並不是皇甫嵩死的消息傳開各個產業的人擅自霸占了產業,他真正擔心的是到時候陳氏一族的人將那些產業收回去,那時候他陳安才真正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麽都沒有了。

聽到屋裏的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陳安的一顆心這才覺得漸漸落了地,不管陳氏一族如何,眼前的這些人,才是他陳安能安身立命的根本。

“並非是我急著替殿下收回產業,你們也知道,這世道人心多變,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殿下如今已經沒了,咱們卻不能群龍無首,日子終歸要過下去的,是不是?”

眼前的這些人跟陳安不同,他們求的,從來就不隻是日子終歸要過下去,他們所求的是榮華富貴,所求的是出人頭地。

“陳大哥,咱們這些人從到殿下身邊去的時候就是聽你的吩咐,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聽你的吩咐已經成了習慣了,您若是有什麽想法,不妨跟我們仔細說一說,也好教我們這些人心裏有底……”

陳安苦澀一笑,他也想有底,可是他一個連自己的身份都無法證實的人,還能有什麽想法?

“你們說的這些我都明白,隻是眼下我亂的很,我去了一趟南襄,許多事情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處置,你們且容我兩日,讓我想明白我到底要如何打算了,我再與你們細說吧!”

陳四跟著陳安的時間最久,因此對於陳安他也了解的更多一些,當即陳四便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先去歇著吧,我們陳大哥說會兒話!”

一起來的那些人知道陳四說不得是有事情要回稟給陳安,當即便十分識趣的退了下去。

眼瞧著一起來的人離開後,陳四一張臉凝重,他看著陳安,半晌才開口詢問。

“陳大哥,是不是你這回去南襄,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是說你這回去南襄尋求庇護不順暢?”

陳安訝然抬起頭來看著陳四:“是……陳氏一族已經放棄咱們了,他們不想我們摻和進去,我害怕陳氏一族收回他們在大郢的各個產業,因此才要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