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曄心裏一怔,今日已是臘月二十九了,沒想到昭武帝會在武英殿裏準備宴會,這著實讓他詫異。

不管怎樣,昭武帝賜宴他們是不能拒絕的,因此皇甫曄便與在場的將士們一起行禮謝恩。

“臣等謝皇上隆恩!”

武英殿裏,有資格與昭武帝一同用膳的人並不多,算上皇甫曄和葉琛父子,六部尚書和三省的閣老們,統共不過兩桌人,至於其餘的將士,都留在武英殿外的崇英殿用膳。

席間,葉琛父子與皇甫曄陪坐在昭武帝那一桌,其餘九人,自成一桌。

“葉卿,朕先敬你們父子一杯,大郢的西疆,這些年來若沒有你們父子,決計不會這般安穩,這一杯,朕先幹為敬!”

昭武帝端起麵前的酒樽一飲而盡,卻絕口不提在涼州八百裏加急文書所提的葉琛帶著親兵投誠西琅的事情。

葉琛看著麵前的酒樽,滿臉肅穆,涼州的事情讓他心寒,他與昭武帝君臣間這麽多年來的信任已土崩瓦解,這杯酒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喝吧,心裏憋屈,若是不喝,昭武帝的雷霆之怒下來恐怕並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葉卿?”

昭武帝見葉琛並沒有任何反應,便下意識的開口喚了一聲,他是九五之尊,他親自敬酒,誰敢不受?

“皇上,這杯酒臣不是不喝,是臣不敢喝,臣如今還是涼州刺史府轄下逮捕文書上的頭號犯人,臣雖有軍功在身,卻不敢接皇上敬的這杯酒,請皇上恕罪!”

昭武帝的臉色霎時間變得難看,葉琛這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在提醒他,涼州一事他所受的委屈?

然而昭武帝卻沒有大發雷霆,略想了一想,昭武帝便怒的開口質問刑部尚書。

“張皓,朕讓你去涼州查案,你查出個子醜寅卯來了嗎?葉將軍軍功赫赫,此次卻被人這般誣陷,我大郢的法度難道隻是為了做樣子不成?”

刑部尚書張皓不慌不忙的從席位上站起身來,朝昭武帝行了禮,便恭恭敬敬的回話。

“回皇上,臣已查明此事,此事乃是涼州刺史方傑與葉將軍身邊的親兵王大旺跟西琅人串通所謂,臣已查明此事,隻是尚未將查證的奏章呈給皇上,請皇上恕罪!”

昭武帝聽了張皓的回稟,臉色這才好看了許多,他轉頭看向葉琛時,臉上複又堆滿了笑容。

“葉卿,此事是朕失察,朕一時被那兩個逆賊蒙騙,讓你受委屈了!”

昭武帝這邊寬慰完了葉琛,隨後便叮囑張皓:“既然刑部已經查明了此事,為何卻沒有將涼州刺史府下的逮捕文書撤了?這點主難道你們還做不了嗎?”

張皓再度行禮跟昭武帝解釋道:“請皇上明鑒,方傑將涼州刺史府的印鑒藏了起來,因此涼州刺史府轄下的逮捕文書暫時無法撤下,就連此次葉將軍一行人跟著咱們一起從天庸關回京,若不是襄王殿下一路護著,隻怕他們父子二人是絕無機會從天庸關回來的!”

在武英殿用膳的人都是朝中的重臣,不管是誰,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形,因此當張皓的話音落地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向葉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