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葉傾城和林氏、袁煦婉便坐上了襄王府的馬車,去參加小年宮宴。

到了宮門口,早已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有些相熟的人便在一起敘話,因葉傾城幾人坐的是襄王府的馬車,便驗了腰牌徑自入宮。

到了慶華門,果真如魯夏所說,崔鈺早已等候在此多時,一見著葉傾城幾人,便屈身上前行禮。

“奴婢給王妃、將軍夫人和少夫人請安!太後讓奴婢在這裏等著幾位,請幾位一起去永壽宮小坐片刻!”

崔鈺是太後身邊的老人,便是顯赫如林氏、袁煦婉,也不敢生受了崔鈺的這一禮,婆媳二人微微屈膝還了一禮,眼瞧著崔鈺一招手,候在一旁的三頂軟轎便從宮門後轉了出來。

從慶華門到永壽宮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葉傾城從軟轎上走下來,葉琪便在一旁攙著葉傾城往永壽宮而去。

永壽宮裏,太後坐在軟榻上,許是因著今日是小年宮宴,太後穿了一身絳紫色卐字襦襖,頭上戴著紫色鑲東珠的抹額,滿頭銀絲盤了個圓髻在腦後,用一根赤金九尾鳳簪固定住,既象征了太後尊貴無上的身份,又簡單清爽。

葉傾城母女幾人行了禮,太後便賜了座,葉傾城陪坐在太後身邊,太後不住的打量著她。

“往年瞧著也是瘦弱不堪的,那日聽說你有了身孕,我還當是以訛傳訛呢!這般瘦弱的身子骨……哀家看著就心疼,你可要多補一補才好!”

葉傾城並非是頭胎,太後依舊這般叮囑著,想到自己嫁給皇甫曄後,太後幾次三番的關懷,葉傾城心裏湧起一陣暖意來。

“都是孫媳的不是,如今都要過年了,還勞太後這般惦念!”

葉傾城露出一張笑臉來,盈盈看著太後,太後先是一愣,隨即便意識到自己這是上了葉傾城的當了,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瞧瞧,你都是做母親的人了,還這般來捉弄哀家這個老婆子,回頭曄兒回來了,我可要讓他別老一心掛在朝政上,也該好好管管他的王妃了!”

太後這話一說完,自己先憋不住笑了,葉傾城知道太後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哪裏會當真讓皇甫曄去管她,便也隨著太後一起說笑。

“說起來,此次西琅的事情,是涼州刺史誣陷了葉將軍,哀家前幾日聽皇帝說,葉家的都放回去了,你們也不必再整日裏擔心了,這次這般鬧了一場,險些讓你們連個年都過不好,哀家心中委實不安……還請你們多擔待些!”

說笑了一番,太後便言歸正傳了,她也不等林氏和袁煦婉表態,便繼續開口。

“葉老夫人與哀家乃是姐妹,老夫人如今在將軍府橫豎也是自己打發時間,哀家這裏正好缺個人說說話,哀家的意思是,讓葉老夫人在宮裏陪哀家說說話,你們覺得如何?”

太後與葉家老夫人的關係天下皆知,此番太後又是說清楚了的,葉傾城、林氏和袁煦婉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麽。

“老夫人能陪著太後,是老夫人的福分,隻是眼下就要過年了,不若等老夫人回府過年,年後再讓老夫人進宮陪伴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