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聽了袁煦婉的建議,當即便讚同的點了點頭,袁煦婉說的話確實有她的道理,但林氏還是擔心此事不過是順口的一句人情話罷了,畢竟她不敢拿整個河清林氏一族闔族的性命去賭。

“母親若是覺得我說的話沒有道理,也可以去問一問傾城,傾城向來聰慧,想必她也能替母親好生琢磨一二的!”

林氏一聽袁煦婉的話,當即便否認了:“此事不成,傾城如今已經為了靈歌的事情心力交瘁了,她如今還懷有身孕呢,哪裏能讓她再操勞咱們府裏的事情?”

袁煦婉一聽林氏的話,當即便是一怔,之前葉傾城生連城和靈歌的時候身子受損,雖說調養了許久,但上一回從蜀中回來時傷成那樣,沒想到如今竟然這麽快就又有身孕了,這樣的好運簡直讓人嫉妒!

“傾城她當真是好運,我還未跟她說一聲恭喜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袁煦婉自己都能感受到言語之間的幹澀,這幾年她與葉文彬雖說一直都有書信往來,逢年過節的時候也會送一些她親手縫製的衣裳鞋襪去涼州,葉文彬回贈的東西也都是一些袁煦婉十分喜歡的,可畢竟已經有好幾年未曾見過麵了,想到這裏,袁煦婉心裏不由又是一澀。

“你不必著急,彬兒如今還沒有回京,你們夫妻許久未曾見麵,孕育子嗣一事,我自然不會怪你,你在京中操持家務本就辛苦,這一點我是能體諒你的。至於傾城那邊麽……你隻當不曉得這回事,等這些事情都過去了再恭喜也不遲的!”

袁煦婉本就擔心林氏為了子嗣一事怪她,聽著林氏不僅沒有怪罪她,反倒還在開解她,袁煦婉眼眶一紅,便軟聲應下。

林氏重重的歎了一聲,頗為葉琛和葉文彬感到不值,他們父子多年鎮守涼州兢兢業業,沒想到不僅沒有得到昭武帝一言半語的首肯,反倒被小人誣告,如今更是累的葉文彬成親三年有餘膝下隻有一個孩子,想到此處,林氏的眼淚便撲簌簌直往下落。

林氏雖說不是非常剛強的人,但這麽多年來袁煦婉甚少見到林氏落淚,眼下見林氏落淚,袁煦婉一時慌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想了想,袁煦婉便開口寬慰她。

“母親,此事怪不得父親和將軍,他們也不想一直鎮守涼州,可這樣的事情終究是要人去做的啊,父親和將軍必定也是想要年年回京跟我們一起團聚闔家團圓的,可萬事都有可為與不可為,況且子嗣一事是命中注定的,母親不必太傷心了。”

話起了頭,袁煦婉勸導起來便熟門熟路了許多,緊跟著便繼續跟林氏說著。

“您若是傷心太過上了身子,反倒讓父親和將軍為您分心。您也知道他們鎮守邊疆,本就辛苦,若是再為家人擔憂,怎能一心奔赴戰場?”

林氏聽了袁煦婉的話,伸手取過帕子拭了拭眼淚,隨後便拉著袁煦婉的手感慨。

“你說的這些道理我何嚐不懂?當年我在涼州時,時時擔心他們父子幾人上戰場,如今在京中操持家務,何嚐不擔心?好在你是個懂事的,又向來懂事,我這裏才少去了許多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