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禦書房出來,皇甫曄便往太後的永壽宮而去,不管昭武帝怎麽責罰襄王府,皇甫曄離宮前去永壽宮請安已是宮裏心照不宣的事情,昭武帝既然沒有派人送皇甫曄直接回府,便是默許了皇甫曄前去永壽宮請安。

太後在永壽宮裏的小佛堂禮佛,聽人回稟了皇甫曄前來請安,當即便從小佛堂走了出來。

天昏昏沉沉的,若不是夾雜著刺骨的寒風,便一點冬日裏的淩冽都沒有。

不知為何,皇甫曄陡然間覺得冷了幾分,當即便打了個冷顫,隨太後一同走進了永壽宮的正殿。

“這會兒不是早朝的時間麽,你怎麽跑來哀家這裏了?可是有什麽事情要說的?”

太後微微閉著眼睛,撚動著手中的佛珠串,自顧自的跟皇甫曄說著話。

“今日早朝結束的早,孫兒想起已許久沒來皇祖母這裏請安了,這才厚著臉皮來了一趟,該不是皇祖母嫌孫兒擾了您的清淨吧?”

太後睜開眼睛仔細打量了皇甫曄的臉色,而後露出慈和的笑容來:“你啊,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在這個時候來,隻怕是出了什麽大事罷?”

皇甫曄鼻端一酸,而後說不出話來,太後說的一點都不差,他今日前來永壽宮,除了前來給太後請安,亦是打算從太後這裏探的昭武帝的打算,隻是沒想到太後這麽快就發現了。

“看你的臉色,難不成此事連一丁點辦法都沒有了嗎?以哀家對你的了解,你向來都是十分有主意的,此事這樣難辦,讓哀家想一想,難不成是關係到邊疆大事的?”

皇甫曄先是一驚,隨後想到太後既然能明白這些,說不定太後已經有了打算,不若就此說出來,請求太後幫忙拿一拿主意。

“請皇祖母疼一疼孫兒,此事事關征西大將軍府,涼州送來八百裏加急文書,說是葉將軍父子投誠西琅,此事不管是誰,都不會做真的,可皮安排父皇以為此事是真的,是葉將軍真的投誠西琅……”

皇甫曄口齒伶俐,三言兩語就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說的一清二楚,不僅是他自己,就連太後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彼此。

“你是說葉琛和葉家的老大投誠西琅了?”

太後似有些不肯置信,不由得再度確認依了一番,不僅是皇甫曄,就連太後都覺得此事太過匪夷所思,昭武帝應當不會那般輕易相信才對。

“涼州的八百裏加急文書上是這樣寫的,父皇給我看過那奏折,奏折上說葉將軍匆匆投誠,留下涼州軍數十萬大眾,眼下涼州無將領可用,無主帥可調兵遣將,就來迎戰西琅都不敢……”

其實那封奏折上說的怎會這樣輕?隻是太後跟前皇甫曄不敢讓太後擔憂,便隻撿著能說的說了一些,至於那些容易讓太後擔憂的,皇甫曄壓根都沒敢說出口來。

太後聽了皇甫曄的話,當即便陷入沉思,就在皇甫曄準備回府時,太後的聲音再度想起:“此事定會連累你們襄王府,旁的事情也就罷了,你先安撫好傾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