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莊子的門應聲而倒,隨後便是一陣如雨般的羽箭徑直朝秦綰的門麵射來,這羽箭來的太過突然,秦綰避閃不及,胸口便被一箭狠狠貫穿。

莊子外麵,皇甫嵩閃出身來,他見來人是秦綰,當即便氣的一張臉都綠了。

“怎麽會是你?皇甫曄呢?皇甫恂呢?難道不應該是他們來嗎?怎麽是你?為何會是你!”

秦綰看著咫尺外的皇甫嵩,眼中露出刻骨的恨意來:“你竟還有臉來見我?”

皇甫嵩看著氣急敗壞的秦綰,臉上的笑意不由得輕佻了幾分,他眉眼一橫,便笑著開口。

“你都有本事爬到我的床上去了,應該說這句話的人是我才對吧?怎麽,你的好事如今人盡皆知了,你是打算跑來這裏裝三貞九烈嗎?”

“皇甫嵩,你這個畜生!”

秦綰用手裏的劍將自己撐了起來,也顧不得胸口還有一支羽箭,當即便朝皇甫嵩撲去。

“都到了這個份上,你還想撲倒本王嗎?”

皇甫嵩這樣說著,便用他手中的劍鞘抵著秦綰,不許她再靠近一步。

“皇甫嵩,你是我見過最惡心的人,沒有之一!”

秦綰說完這話時,臉上露出了嫌惡的神色來,她狠狠咬牙,將手中的劍死死抓住,而後吃力抽出劍來,可她一個已受了重傷的人如何能比與皇甫嵩相比?

一口鮮血自秦綰口中吐了出來,她低頭去看,隻見胸口一柄長劍貫胸而出,而那長劍的另一頭正握在皇甫嵩的手中。

“似你這般愚蠢的女人就該去死,你有什麽資格嫁入大郢,一個殘花敗柳憑什麽嫁給皇甫恂?本王這一劍給你是給你一個解脫,沒讓你感謝本王,你就該知足了!”

“皇甫嵩!”

一聲厲喝聲破空而來,皇甫嵩聽到這中氣十足的聲音,當即便雙腿一軟,待回過頭去,見來人是皇甫恂,當即便抽出手中的長劍,帶著他身邊的貼身侍衛倉皇出逃。

皇甫恂命手下的人繼續追皇甫嵩等人,而他自己則以最快的速度奔至秦綰的身邊。

秦綰看清來人是皇甫恂時,臉上露出了愧疚的笑容:“我……走的太匆忙……都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道別的話……”

秦綰的胸前的衣裳早已染得血紅一片,皇甫恂聞言,忙點了點頭:“這些我都知道,我從沒有怪過你,是我明白的太晚,讓人去救你的時候為時已晚,隻能讓他們送你離開……”

“是……你?”

秦綰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而後眼底便浮現了幾絲笑容,最後臉上的笑容愈發支離破碎。

“為何……我當年……當年沒想到……”

皇甫恂看著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秦綰眼中滑落,喉頭一澀便緊緊抱住秦綰:“你別說話了,我這就帶你回京,去找太醫,太醫一定會有辦法的!”

“來不及了……”秦綰想要伸手抓住些什麽,可眼下進氣少出氣多,她連說話都十分艱難,哪裏還能再多動一下?

“皇甫恂……我還想……還想陪你去……太……太……液……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