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裏,太後在崔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項傑正跪在地上,皇甫曄和皇甫恂一左一右的站在項傑身後,以防項傑狗急跳牆。

“母後,怎麽三更半夜的還驚動了您?”

昭武帝一見太後過來了,忙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起身迎接太後。

太後打量了昭武帝一番,而後目光落在皇甫曄身上片刻,見他隻是有些狼狽,並沒有受傷,這才將目光轉到皇甫恂身上,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項傑身上,這才開口回答昭武帝的問話。

“哀家的永壽宮雖說離前朝遠了一些,可哀家還是長了眼的,長春殿那樣一場大火,哀家怎會看不到?哀家一聽說今日宮裏來了刺客,就十分擔心皇帝,不親眼來看一看,哀家怎能放心?”

太後這般說著,伸手拍了拍昭武帝的手:“眼下看到你無事,哀家就放心了,你這裏正處置人,哀家就不耽擱了,處置完了,宣洪太醫過來瞧一瞧,今日受了驚嚇,皇帝還要早些安寢才是!”

昭武帝聽了太後的話,當即便濕潤了眼眶:“累的母後為兒臣擔憂,是兒臣的不是了。母後快回宮歇息吧,兒臣這裏處置了這個狗賊就按母後的吩咐宣太醫過來看診,母後放心吧!”

太後聽了昭武帝的話,這才安心點了點頭:“那你去忙吧,哀家回頭讓崔鈺給你送一碗安神湯過來,你也早些忙完了安寢吧!”

太後來去如風,很快禦書房裏便隻剩下昭武帝、皇甫曄、皇甫恂、項傑和魯夏了。

“這些年來,你的膽子愈發大了,你以為朕信任你,就放開手腳毫無顧忌,連朕身邊的魯中都敢不放在眼裏,魯中若不是朕的人,你以為他敢這樣大的膽子去替皇甫嵩和皇甫玨做事嗎?”

昭武帝端坐在龍椅上,一臉凝重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項傑:“當年你是朕親自挑選的,若是朕連拿捏你的本事都沒有了,你以為朕是如何坐上這帝位的?項傑,這幾年來,你未免太小看朕了!”

“怎麽可能?魯中明明先投了寧王,後投靠了太子,他怎麽可能是忠心於你的人!”

項傑清楚的記得當時他投靠皇甫嵩時,還是魯中從中牽線搭橋的,怎麽到最後魯中竟然是昭武帝的人了?

“不明白?魯中從始至終都是朕的人,你以為沒有朕的默許,他敢輕易投靠任何人嗎?你以為魯中在朕的身邊當了這麽多年差,他的眼裏隻有富貴權勢嗎?他一個宦官,要那潑天富貴有何用?”

昭武帝看著跪在地上的項傑,一張臉黑沉的難看,反倒是項傑,他從未想到過魯中當年的所作所為都是昭武帝默許的,這麽說來,昭武帝是連自己的兒子都不信任了,所以才會允許魯中前去試探一番。

“虎毒尚且不食子,我們為皇上效忠了半輩子,沒想到卻始終被皇上猜忌,這就是在皇上身邊最後的下場嗎?”

“效忠?項傑,你可知何謂“忠”?你若真的效忠於朕,你今晚的所作所為又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