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好容易在葉傾城的鉗製下從長春殿的門口走了出來,可即便是走了出來,他依舊覺得有些頭暈惡心,然而此刻不是他倒下來的時候,他拿著手中的火折子,不住的威脅葉傾城。

“你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就引爆我身上的火藥!”

皇甫嵩說著,便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火折子,然而葉傾城的目光冷冷劃過包圍在外麵的這些黑衣人。

“你以為我放過了你,這些人會放過我們嗎?皇甫嵩,你以為我們還像從前那樣傻,仍有你牽著鼻子走嗎?讓你的人都退出去,不然你要引燃你身上的火藥自去引吧,左右我們襄王府已經後繼有人了!”

皇甫曄深深吸了口氣,這會兒已經不是跟皇甫嵩講道理的時候了,他忽然覺得自家有個兒子還挺不錯的,比如說這種時候拿出來刺激一下皇甫嵩,就挺好使的。

“皇甫曄,別以為你有個兒子繼承香火就了不起了,你那個小子能不能養大還不知道呢!”

孩子是皇甫嵩心裏最痛的一根刺,時至今日,隻要一提起來,他便覺得整顆心隱隱作痛。

“皇甫嵩,這麽多年來,你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蒼天這是有眼,所以才沒有讓你有個繼承香火的人,以後九泉之下,清明寒食連個祭拜你的人都沒有,你這一輩子注定了要孤苦一生!”

皇甫恂站在皇甫嵩身後幽幽的說著,他到現在為止依舊不能反應過來長春殿裏皇甫嵩說出來的那些話,為什麽會是秦綰,為什麽?

“孤苦一生?我是娶過妻納過妾的人,你一個未過門的妻子都看不住的軟腳蝦,你有臉來說我孤苦一生?”

皇甫嵩這樣說著,便一口啐在皇甫恂腳旁,這幾年皇甫恂身居幽州北營的主帥,何曾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再加之之前秦綰的事情,皇甫恂當即便一拳朝皇甫嵩臉上招呼去。

說那時遲那時快,皇甫曄手疾眼快的從皇甫嵩手中奪下火折子,正在葉傾城加大手上按著皇甫嵩天潭穴的力度時,隻見黑衣人們手中的弓弩如雨一般朝他們三人襲來。

皇甫曄當即便將葉傾城護在懷裏,而後用手中的箭擋著那些射過來的箭,他與皇甫恂二人護著葉傾城邊戰邊退,隻是前麵是黑衣人,後麵是已燃起熊熊烈火的長春殿。

皇甫恂與皇甫曄換了個方向,有皇甫恂直接麵對黑衣人,皇甫曄護著葉傾城一路且戰且退,三人好容易退到一座假山邊上,這才有了地方藏身。

從長春殿裏已安然脫身的薑衛率領大隊禁軍前來,那些黑衣人們見勢不妙,忙扶著皇甫嵩一路逃竄。

“屬下救駕來遲,還請二位王爺和王妃降罪!”

薑衛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三人,心知今日自己難逃一死,便橫心跪下來請罪。

皇甫曄看著跪在他麵前的薑衛,一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而後便冷聲開口,訓斥薑衛。

“你今日確實該死,明知道宮裏有宮宴,長春殿外應該加派人手,可沒想到今日長春殿外守衛這樣鬆懈,你是故意放水好讓賊子們進來弑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