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傾城和秦綰說話的間隙,長春殿外又湧來一批黑衣人,為首的那一人看到秦綰與葉傾城站在一處時,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來。

昭武帝看到又來了一批黑衣人,一張黑沉的臉愈發難看,他忙扶著龍椅,命令薑衛:“將這些亂臣賊子全部誅殺,這群有不臣之心的賊子,一個個都該死!”

“亂臣賊子?父皇,在您眼裏,兒臣是亂臣賊子嗎?”後麵衝進來的那群黑衣人當頭的一人取下個黑色的麵罩,露出一張黑瘦的臉來,這人不是皇甫嵩又是誰?

昭武帝遠遠看著取下麵罩的黑衣人,仔細辨認了片刻,依舊沒看出來那人是誰,他捅了捅身邊的德妃,開口詢問:“剛剛叫朕‘父皇’的那人是誰?聽聲音有些像皇甫嵩那逆子,可朕瞧著那張臉,似乎又不是……”

昭武帝的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因此隻有離得極近的人才能聽得清楚,巧的是離得近的這些人中,便有葉傾城。

“回父皇,那人確實是已經被逐出皇籍並從宗嗣名冊上除名了的皇甫嵩,不過是他這幾年都躲在西戎,容貌變化的太大,父皇您認不出他來罷了。”

葉傾城的聲音清越有力,是以大半個長春殿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看著麵前的黑衣人,眾人實在是無法將眼前這個黑瘦的刺客與從前豐神俊朗的寧王聯想起來,當即眾人也顧不得眼下形勢危急,紛紛議論紛紛起來。

“這幾年寧王殿下到底遭遇了什麽?怎麽好端端的這樣顯老,若不是襄王妃明言,我是斷斷認不不出來的!”

“可不是?以前寧王在京中養尊處優的,哪裏吃過什麽苦頭?可西戎與咱們大郢不同,聽說西戎日頭毒辣,連他們吃的餅都沒有咱們的精細,他在西戎幾年,豈能還如在大郢時一般?”

……

昭武帝自然將葉傾城和朝堂中的議論聲聽在耳中,他可以允許自己的兒子弄權、爭寵、受賄,可卻絕對不許自己的兒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挑釁自己,更何況這個逆子之前就已被皇族除籍,更是連名字都被宗嗣除了,他眼下不過是一個庶人罷了,他還有什麽好顧慮的?

“你這個逆子,當年你從南襄借兵十萬攻打南疆,又挑起西戎與大郢的戰火,險些讓靈州百姓流離失所,更是與王凡狼狽為奸,陷害襄王。這些年朕沒找你算賬,你竟還敢前來刺殺朕,你當真是以為虱子多了不怕癢嗎?”

昭武帝這話說的可謂是十分不客氣了,對於皇甫嵩這個皇子來說,最壞的結果他早已設想過,隻是沒想到這一回昭武帝竟然是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留給他,看樣子,昭武帝是真的氣的狠了!

“父皇這話我可就不懂了,襄王殿下如今不是好好的站在長春殿中嗎?依兒臣剛剛瞧著,他如今武藝又精進了許多,說不得這幾年襄王尋著一個武藝高強的師父,是他自己不肯歸京呢?”

昭武帝打探的目光看了看皇甫曄,而後便伸手抓起麵前的茶盞,狠狠朝皇甫嵩砸去:“你個逆子,事到如今還想著往曄兒身上潑髒水,你當朕是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