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恍然大悟,難怪柳芊芊會在這裏等著秦綰,原來她準備了這麽一肚子的好話在這兒候著呢!

隔著一段長廊的距離,因這條路上有些半人高的假山,又有幾株翠綠的樹木擋著,即便是幾人不過是數十步路,葉傾城也能將她二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今日聽了舞陽公主的那番話,說不得葉傾城便要將柳芊芊的話當真了,隻可惜舞陽公主的那番話在先,這會兒柳芊芊的這番話,卻要讓葉傾城仔細思索其中的意味了。

不過尚未等葉傾城上前,秦綰清冷如碎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美人不想要自己的命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要連累了恭王,還請美人自重!”

“自重?你到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跟我說什麽自重?你難道不知道我告訴你這些事情的原因?恭王殿下他根本就不愛你,你何必死皮賴臉的要嫁給他?”

柳芊芊說這話時,滿臉扭曲的逼近秦綰,而後一臉猙獰的對秦綰說著。

“死皮賴臉的要嫁給他?皇甫恂沒有親自跟我說這話,你即便是說破天,我也不會相信你!柳美人是吧,本公主好心提醒你一句,記住自己的身份,管住自己的嘴巴!”

與柳芊芊的扭曲和猙獰比起來,秦綰委實風淡雲輕了些,她看著柳芊芊,唇角揚起一抹笑容,毫不客氣的警告柳芊芊。

“哦,本公主大約人逢喜事精神爽,忘了告訴柳美人了,本公主是昭武帝親自賜婚的恭王妃,本公主不主動提起退婚,恭王妃的位置便隻能是本公主的!”

秦綰這樣說著,便毫不客氣的將麵前的柳芊芊推開,而後大步往長春殿走著。

賞景的興致已沒了,倒不如去長春殿坐著,至少聽大郢的朝臣們閑聊磕牙,總能聽到他們說的一些稀罕事。

“不過是一個番邦的公主罷了,得意什麽?到時候嫁給恭王,依舊要喚我一聲庶母,有什麽好得意的!”

柳芊芊氣急敗壞,在秦綰這個女人麵前,她幾乎有種感覺就是她不管說什麽做什麽,對於秦綰來說她都了然於胸。

“是啊,本公主隻不過是個番邦公主,確實沒什麽好得意的,隻是本公主是皇上欽點的恭王妃,美人該曉得這道旨意是何意。至於喚美人一聲庶母麽……想必父皇後宮裏嬪妃不知幾凡,不過是多喚一個人,與多指派一個宮人有什麽差別?”

秦綰這樣的氣度和心胸竟然柳芊芊有些止不住的顫抖。若是西琅人知道了自家派遣去大郢和親的公主在大郢吃了這樣的虧,隻怕即便是個泥巴做的人也會有幾分脾氣了,可眼前這個西琅公主不僅沒有吃到半分虧,還將自己剛剛說的話一分不剩的還了回來,這個公主看來根本就是個刺頭!

是個比葉傾城還要難纏的刺頭!

柳芊芊氣的渾身顫抖:“你……你……你……你竟敢將我一個皇上的嬪妃與宮人相提並論?”

“難道有什麽不妥嗎?”

忽然傳出來的聲音讓秦綰與柳芊芊雙雙回頭,隻見踏月而來的人不是葉傾城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