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裏出來的時候,皇甫曄的臉色十分難看,靈歌和連城在昭武帝處鬧騰了一陣後,便由崔鈺過來領去了永壽宮,隻說是太後想兩個孩子,讓兩個孩子在永壽宮裏用了午膳再送回去。

昭武帝見慣了太後是如何疼愛皇甫曄的一雙子女的,自然不會多說什麽,當下不過是叮囑勉勵了幾句,便讓人領走了。

葉傾城看著皇甫曄的臉,到口的話便又忍了回去,皇甫曄心中所想的她未必不清楚,隻是這裏到底還是宮中,耳目眾多,一言一行不得不小心謹慎。

直到出了宮門,二人一起登上了襄王府的馬車,皇甫曄才幽幽歎了口長氣:“這宮裏……隻怕又要變天了……”

“可不是?如今還是個美人就這般多的事情,日後若晉了嬪位、婕妤、貴嬪和妃位,隻怕宮裏的人都要讓著她,不然連她走路的地方都不夠了……”

想起剛剛在甘泉宮裏的那一幕,葉傾城心裏便有些氣不過,靈歌固然有失禮的地方,可她作為靈歌的母妃一直都攔著靈歌,柳芊芊倒好,竟拿著雞毛當令箭,處處來找自己的不是也就罷了,竟連靈歌這個小小的孩子都沒打算放過!

“她不過是個小小的美人,走路她能占得多少地方去?”皇甫曄有些疑惑的看著葉傾城問著。

葉傾城冷冷一笑:“如今還不是寵妃就端著一副寵妃的品格,日後若真成了寵妃,走路不得橫著走?橫著走宮裏那些地方哪裏夠她走的?”

皇甫曄聞言,當即便反應了過來原來葉傾城這是在嘲諷她呢,也難怪,這個柳芊芊竟這樣不知深淺,難怪葉傾城不待見她。

“這樣的人,以後由她好日子過的,不過是昨兒才晉封成美人,今日就敢在父皇麵前告咱們襄王府的黑狀,就憑這份勇氣,本王日後便要好好會一會她!”

皇甫曄一想起魯夏說的話便心中煩躁,便是他請了洪銘去襄王府看診又如何?洪銘可是他千辛萬苦招來的人,如今借給昭武帝當做太醫署的禦醫也就罷了,難不成還真想霸占著洪銘不成?

葉傾城訝然挑眉:“哦?你還想好好會一會她?私會還是……”

皇甫曄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幹笑兩聲掩飾:“嗬嗬,剛剛說錯了話,那樣的人,哪裏值得本王親自去會?不過是隨意指派兩個略能上手的暗衛去會一會,便知道深淺了!”

葉傾城這才收回目光,伸手自馬車裏的矮幾上端起一杯茶,出神道:“仔細派人去查一查她的底細,別的地方也就罷了,江南那一帶,仔細查一查,說不得還能查出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來,到時候可就精彩了!”

皇甫曄驚訝的看了葉傾城一眼,據他所知,葉傾城隻在涼州待過,便是這幾年裏她幫襯著將大郢的互市和河運置辦起來,她也不可能去江南,怎麽能一下子就聽出柳芊芊的口音呢?

“這事到如今隻怕也不好再查清楚了,江南那邊要查,宮中掌管司樂的人也要查仔細了,斷不能輕易放過任何可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