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跟著點了點頭,女人一旦成親,哪裏還能隨著自己的心意行事?雖說年少情濃時許下了諸多誓言,那經過一日日的磨滅,又還能有幾人能謹記住當初許下的海誓山盟?

遠的不說,便是皇甫嵩與葉錦繡,他們新婚時難不成不曾許下白首一心的誓言?可如今呢?葉錦繡身在天牢生死不明,皇甫嵩獨自一人潛逃,下落不明。

送走葉薇時,葉傾城便覺得額頭突突跳著,玉墨上前來伸手攙扶了葉傾城回後院歇息。

誰知葉傾城頭重腳輕,還沒走幾步路,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玉墨忽然覺得身上一輕,這才仔細去看,隻見倚在她身上的葉傾城此刻已歪向一邊,玉墨一怔,當即便去扶葉傾城。

皇甫曄往後院走時,一眼見到的便是葉傾城如飄落的樹葉一般,搖搖墜墜的往下倒,他當即什麽都顧不上,提氣便一鼓作氣的奔到葉傾城身邊,彎腰打橫將她抱起,一路直奔葉傾城的院子。

因前段時日葉傾城的傷勢已大好,洪銘便回宮複職,祁順也已告辭離京,皇甫曄當即便讓暗夜親自去宮裏請洪銘,不許耽擱。

一屋子的人哪裏見過這陣仗?王妃雖說看著身子瘦弱了些,可這幾年卻連咳嗽一聲都不曾,若非上一回從蜀中回來時受傷,他們幾乎都忘了王妃也會生病了。

“玉墨,王妃今日是怎麽了?我早上出門時她還好端端的,怎麽竟會突然暈倒呢?”皇甫曄坐在葉傾城的床邊,伸手替葉傾城不住的掖了掖被角,便想起來問一問玉墨今日府裏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事。

玉墨原本就氣憤那些夫人們沒事找事的上門來找王妃拐彎抹角的說話,當下也不客氣,便將白日裏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跟皇甫曄回稟。

“這麽說來,今日京城裏大半的夫人們都來咱們襄王府來找王妃了?還是有意將自家女兒嫁進襄王府或者是老六的王府?他們打老六的主意也就罷了,橫豎他還沒有賜婚,也沒有自己的府邸,可本王已經娶妻生子,是誰給她們膽子讓她們來王妃跟前碎嘴的?”

玉墨一顫,這話讓她怎麽答?若不是那些夫人們看重了王爺的身份,她們怎麽會這麽積極的來替自家女兒說項?隻是她一介下人,這樣的事情卻不是她能幹涉的。

“你可記得來的都是那些夫人?若是記得回頭擬一個單子給本王,本王有用。”

皇甫曄斂了臉上的怒氣,畢竟此事是那些京中的無知婦人們做出來的,與他麵前的玉墨卻沒什麽關係。

玉墨見皇甫曄要今日前來王府的夫人們的名單,當即便十分好奇的打量了皇甫曄一眼,見他並沒有多說話的意思,便兀自應下。

“是,奴婢回頭便將明白一並記下來交給王爺……隻是今日還有一位溫夫人,是江淮王妃的妹妹,說話忒難聽了些,她好端端的,又提起了前一回京裏的流言,我仔細看過,當時王妃臉上十分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