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蒙蒙亮,葉傾城便讓玉墨去叫醒了連城和靈歌,她如今傷著,不能去宮裏為墨皇後守靈,可連城和靈歌作為墨皇後的嫡親孫子和孫女,是應當去哭靈的。

“王妃,小世子和小郡主如今才多大?您讓他們去皇後娘娘跟前哭靈,他們怎麽受得住?”

玉墨頗有些心疼,哭靈原本就是一件十分吃力的事情,更何況宮裏哭靈的規矩又大,連城和靈歌如今這樣,小小的人兒哪裏經得住在宮裏這樣折騰?

“他們是襄王府的長子和長女,這世子和郡主的名頭不是白來的,更何況皇後娘娘乃是他們嫡親的祖母,哪有祖母沒了,孫子孫女不去哭靈的?我知你是心疼他們,可你不曉得,他們若是不去,隻怕他們以後都無法抬起頭做人了!”

玉墨甚少見葉傾城這樣疾言厲色,此番聽葉傾城說了後果和嚴重性,玉墨當即便轉身朝連城和靈歌的院子而去。

天將將亮,皇甫曄便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出了府,因帶著連城和靈歌,皇甫曄便讓暗夜和葉琪一道跟著入宮,是以府裏便隻留了玉墨和葉傾城。

皇甫曄的馬車才剛出府,三兒便催促著同屋的阿鬆:“我聽魏總管說你熬藥熬的不錯,如今你便好好在前院當差,有魏總管照看著,你往後在府裏得到王爺的重用是遲早的事,隻是你幹活好,也得勤快些,快去藥房吧,王妃的藥你要仔細著些,定要按時讓人送去的!”

阿鬆忙不迭的點頭應下:“三兒你放心,我這差事是好不容易得來的,我不會這樣白白浪費機會的,王妃還等著喝藥,我這就去幹活了!”

三兒看著今日格外積極的阿鬆,對著他遠去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這樣的好運氣當真是便宜這小子了,若還不盡心盡力的幹活,那才是辜負了王爺和王妃的一片好心呢!”

葉傾城用罷早膳後,便躺在榻上聽玉墨為她讀書,隻聽外麵有小丫頭進來稟報,說前院裏來了個送藥的小廝,說奉洪太醫之命前來送藥。

葉傾城當即便與玉墨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玉墨便揚聲道:“你去將藥接了,送進來便是!”

“回王妃和玉墨姐姐的話,那人說洪太醫還托他帶了幾句話給王妃,奴婢不敢擅自做主……”

外麵的小丫頭顯見得是個口齒伶俐的,三兩下便將個中的緣由說的一清二楚。

“那你讓他進來吧,隻是不許帶進來,在屏風外麵回話就是了。”

畢竟男女有別,即便是那人是洪銘派來送藥的,依然大意不得。

“阿鬆給王妃請安,阿鬆奉洪太醫之命前來送藥,太醫叮囑了阿鬆,讓阿鬆定要看著王妃喝完藥,再看看王妃的傷勢,審度著是否要換藥方了……”

隔著屏風,葉傾城影影綽綽的看著外麵垂首恭敬站了個小廝,她頓了一頓,便說道:“放肆,本王妃的傷勢豈是你一個小小藥童能看的?玉墨,你去將藥端進來,讓他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