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帝看向皇甫曄時,雙目中帶了幾分審視的神色,他先是一怔,而後便露出幾分微不可查的笑容來,不過是片刻之後,笑容裏便帶了幾分猙獰。

“你說,如實說,朕倒要看看三年前朕已下過旨,任何人不許擾了皇後養病,到底是誰這般不顧朕的旨意,肆意妄為!”

對於這個結發妻子,昭武帝心裏十分敬重,再加上二人自小便認識,便還有一番青梅竹馬的輕易在裏頭,此刻見她病成這般模樣,心裏自然更加不好受。

“回父皇,兒臣聽母後宮裏的人說,這兩日皇貴妃來看過母後,皇貴妃在母後身邊說了好些不該說的話,自皇貴妃離去後,母後便有些不好了,直至今日晨起時,愈發嚴重,父皇若是不相信,喚來母後身邊貼身服侍的宮人過來一問便知!”

“曄兒,你說什麽呢?”墨皇後此刻說話的聲音已虛弱之極,她說完這短短的幾個字,便上氣不接下氣。

“皇上,你莫相信他的話,他一個孩子……說的話……如何能做真?”

昭武帝閉了閉眼睛,而後便對皇甫曄說道:“曄兒,你先出去,朕陪陪你母後吧……”

皇甫曄看了墨皇後一眼,鼻尖一酸,便飛快的低下頭去:“兒臣先去外麵候著。”

從鳳儀殿裏走出來時,皇甫曄挺直了脊梁候在鳳儀殿外,他一抬頭,便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太後。

崔鈺扶著太後往前走了幾步,皇甫曄便上去給太後行禮問安,太後伸手將他扶了起來,便長長的歎了口氣。

“你母後她如今怎麽樣了?哀家昨兒派崔鈺過來看時,崔鈺還說好好兒的,怎麽今日卻一下子就這樣嚴重了?你母後雖說身子骨不濟了些,但也不至於一夜之間便病的這樣嚴重……”

皇甫曄狠狠咬了咬牙,而後便將皇貴妃這幾日來鳳儀殿的事情如實告訴了太後。

“這個惡婦,當年她帶著左衛去圍永壽宮,皇帝雖說關了她幾年,沒想到如今放了她出來,她竟又做起惡來了!”

聽了太後的話,皇甫曄當即一愣,沒想到皇貴妃竟還有這樣的膽識?

“父皇如今已經知曉此事了,想必他也會為母後做出的,畢竟母後是一國之母,不管怎樣,他都不會不顧母後的!”

剛剛昭武帝看墨皇後的眼神皇甫曄看的真真兒的,若說昭武帝會就這樣不管不顧,皇甫曄可一點都不會相信。

“你父皇他清楚就好,如此哀家也不用在多操心了……隻是曄兒,你母後他……她可還說什麽了?”

太後擔心,墨皇後出昏招,這才急著趕過來,但她又擔心有些事情她若問的太直白,反倒影響了他們母子間的情分。

“母後說不許兒臣動那個位置的念頭,讓兒臣活的無拘無束、自由自在些。”

太後聽了皇甫曄的話,當即便臉色難看:“你母後這是何苦?這麽多年來,她一直都依著她自己的性子哀家從不曾說她什麽,便是將來你不肯動那個位置的心思,難道還要……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