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曄寒著一張臉,看著麵前肅立的府兵們,臉上神色愈發難看,若不是這些府兵們,他如何能知道葉傾城竟曾被東宮左衛們逼到這般地步?

“好,你們這就前去查探,著重查葉家大房、江淮王府,還有張家,給本王好好查,除了這幾家外,京城中其他的官宦世家也好好查一查,查到了什麽立時回來稟報,斷不可拖延半分,知道了嗎?”

“是!”

府兵們的聲音響徹整個襄王府,暗夜看著一臉陰沉的皇甫曄,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主子如今正在氣頭上,到底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老虎頭上拔毛的?

皇甫曄獨自一人走進了書房,暗夜不放心,便跟了上去,隻見皇甫曄滿臉愧色的坐在書桌後,雙手捂著臉,深深地歎了口氣。

“王爺,此事您不必太過介懷,屬下可以作證,王妃當時跟六皇子當真是清清白白的,六皇子隻是看不過眼東宮的人那樣欺負咱們,所以才過來說了幾句公道話。”

暗夜看皇甫曄並沒有回答他,便繼續說道:“屬下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東宮處處針對襄王府,六皇子怕王妃在府裏不安全,勸著王妃去了太後宮裏,此事屬下、葉琪、太後都是可以作證的,王爺若是不信,大可以再去問葉琪和太後的!”

隻見皇甫曄抬起頭來,目光如炬:“本王何時說過不相信了?本王自然是相信王妃的,本王隻是悔恨王妃需要本王的時候,那時候本王又在哪裏?”

“那時候剛剛傳來王爺下落不明的消息……王妃日日不吃不喝的,白日哭晚上哭……眼瞧著腹中的孩子都要保不住了,還是葉大少奶奶和蔡府大少奶奶勸道著王妃,王妃才……”

便是此事已經過去了三年多,暗夜每每回想起當年的那段時光時,便無限的感慨,女子到底是什麽做成的?

若說是水,可偏偏她們堅強起來,連男人也比不過;若說她們十分堅強,可大多時候卻又是水一般的人兒。

因此,這個問題至今依然困擾暗夜許久而不曾得到答案。

暗夜的話入耳,皇甫曄覺得心頭像是被什麽狠狠割了一刀,從暗夜的話裏,他便能知道當時葉傾城該有多難過、多絕望……可想一想他自己……

“主子,此事必是有人在汙蔑王妃,雖然屬下不知道到底是何人這樣心狠手辣要毀了王妃,可此事定然與你回京脫不了幹係……”

皇甫曄抬起頭,眯著眼睛仔細打量暗夜:“暗夜,讓你跟著玉墨多學學,你如今倒是很長進,立馬就能想明白其中的關竅,當真令本王刮目相待!”

暗夜心頭一震,原來主子一早就想到了,虧得他此刻還在提醒主子,當真是……

“是屬下多慮了,主子天縱英資,自然一早就想到了的,屬下……”

誰知皇甫曄卻伸出手來示意他繼續往下說去:“你繼續往下說,你此番說的很是有理,本王多聽一聽,也能得些不同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