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昭武帝的禦案上便堆滿了上奏水仙庵的折子,有那含蓄些的,便上奏水仙庵不守佛門清規戒律褻瀆佛祖,若是直白些的,便徑自將前一晚發生在水仙庵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如實道來。

昭武帝因三年前身子不適如今已甚少動氣,但看著禦案上的那些折子,額頭的青筋便一突一突的。

“水仙庵一事,乃是昨兒晚上發生的,怎麽眾位愛卿都長了千裏眼,前一日晚上發生在水仙庵的事情不過是過了個夜,你們都知曉了?”

昭武帝坐在龍椅上,一臉疑惑的看著站在大殿上分列兩排的朝臣們,冷著臉問著他們。

“回皇上,須知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既然發生了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不走漏風聲的……”

開口說這話的人乃是江淮王,他洋洋得意的開口,一雙眼睛更是十分得意的瞟了葉瑜一眼。

“說起來,臣記得寧王府的女眷便關在水仙庵裏頭,若是寧王府裏那些養尊處優的女眷們耐不住水仙庵寂寞……不管怎麽說她們也曾是皇家中人,實在是丟盡了皇室顏麵。皇上,臣以為,此事斷不能輕易放過,必須嚴懲不貸!”

想到自己的女兒如今還在東宮守活寡,江淮王的一張臉便變的十分扭曲,放佛他真的看到了寧王府的女眷做了什麽傷風敗俗的事情一般。

“放肆!”昭武帝重重拍了龍椅的扶手,而後便看向江淮王,“朕覺得倒並非是皇甫嵩那個逆子的幾個妻妾位興風起浪,怎麽看著竟是你江淮王想要惡意抹黑皇家?別忘了,你的女兒也是皇家的媳婦!”

昭武帝已有好幾年不曾在早朝時有過這樣的怒火,當下一些年邁些的臣子們便急忙忙的跪下來。

“皇上息怒,此事千真萬確,今兒一早隻怕京城裏已經傳遍了,還有人說看到三更半夜翻牆進水仙庵的人是寧王殿下……”

另外一位身穿絳紫色官袍的人上前硬著頭皮開口,隻是他話還未說完,後背上的汗便濡濕了裏衣。

“什麽寧王?朕的大郢早已沒了什麽寧王,以後也不許有寧王,皇甫嵩那個逆子如今還敢來京城?他是來送死的嗎?”

“此事臣等委實不知,臣所奏隻是水仙庵不守佛門清規戒律,至於旁的,臣不過是聽說而已,不敢妄言!”

說這話的人乃是袁禦史,這些年來,索性昭武帝還肯信任他,他依舊穩穩當當的坐在禦史的位置上,而且一坐便是多年。

昭武帝一看連袁禦史也這般說了,當下便眯起了眼睛,雙目灼灼的看向袁禦史:袁愛卿也聽說了?難道滿朝文武都聽說了,隻有朕一人蒙在鼓裏?“

“回皇上,茲事體大,臣等不敢妄言,隻是此事涉及水仙庵,又是女人之間的事情,臣等都是些男人,自然不便插手其中,還請皇上選個牢靠些的人去主理此事,斷不能讓人笑話咱們大郢啊!”

墨太師持笏越眾而出,語重心長的開口說著。其實此事與他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幹係,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既然應下了,自然要在此時表個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