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朗被那女子看的極其不自在,再看那雙眼睛時,便覺得分外熟悉,連帶著那女子周圍縈繞的清香味道他也覺得熟悉了起來,明明是素不相識的人,為何會有這般熟悉的感覺呢?

葉傾城此刻換回了她原本的裝束,看著眼前的人一臉陌生的模樣看著她,她就覺得一顆心似被萬蟻噬咬一般。

“你……當真不認得我了嗎?”

三年多來的擔心、不安、委屈、難過和落寞齊齊湧上心頭,葉傾城那雙美麗的眸中此刻畜滿了淚水,她就這樣昂起一張臉對上她麵前的人,即便是眼中的淚水搖搖欲墜,她也沒有仍由其落下來。

玄朗被眼前女子這番話說的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當他看到這女子眼中的淚水時,他便十分心疼,他伸出手去,想要替她拭去眼中的淚水,可略想了想,此舉終究有些不妥,這才收回了伸到半空中的手,艱澀的開口詢問。

“敢問這位姑娘,我們……我們應當相識嗎?還是說……姑娘與我是舊識?”

玄朗話音剛落,葉傾城便伸手取出一枚玉佩來,她將玉佩拿在手中:“你可識得此物?”

隻消看那玉佩一眼,玄朗便下意識的伸手去摸了摸懸在腰上的玉佩,那玉佩不管是成色還是圖案,都與他的那塊是一般無二的,隻是不同的是,他的是龍配,而眼前女子手中拿的是鳳配。

“這是你曾經送給我的,使我們獨一無二的東西,可如今東西還在,人……卻……”

葉傾城說完這話時,眼中的淚水終於決堤了一般落了下來,那淒涼的模樣落在玄朗眼中,玄朗也覺得有些難過。

“姑娘與我既是舊識,如今既見到了我,也不必太難過了,生來還有相逢之期,便已是人生萬幸了。”

葉傾城聽著他口中的話,心中的疼痛這才減少了幾分,她伸手示意暗夜先行離去,自己則側身展袖相邀,請玄朗再去雅間。

“有些話,我想與你單獨說,不知可否?”

玄朗輕輕點了點頭,而後便不忍心的開口:“你也莫難過了,雖說我如今不大記得事,可你我既然是舊識,如今又能再遇,便是緣分使然了,隻你別再哭了……”

葉傾城一抬頭,便看到了玄朗眼中無法掩飾的關切,她輕聲呢喃:“阿曄,你是當真不記得我了麽……”

玄朗聽見眼前的女子叫他“阿曄”,臉上便露出疑惑的神色來:“我叫玄朗,是玄老堂主親自為我取的名字,梅神醫可以作證的,我並不是你口中所說的什麽‘阿曄’,想必是姑娘認錯人了。”

葉傾城聞言,眸中一黯,便澀然說道:“我並不是什麽葉落娘子,我叫葉傾城,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娶進府的妻子,如今你卻連我都不認識了……阿曄,這幾年,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玄朗聽麵前這個姑娘說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當即便渾身的血液似凝固了一般,他竟已經有了妻子嗎?

“你我……真的是夫妻嗎?可為何我什麽都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