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皇甫恂的話,秦綰氣的渾身顫抖,他伸出青蔥玉指,指著皇甫恂,俏臉緋紅,嬌喝道:“你……你……你別欺人太甚!”

“你好歹也是西琅大公主,嘖嘖嘖,瞧瞧你這模樣,跟京城裏當街罵人的潑婦有什麽區別?難怪你口口聲聲說我們大郢是窮講究,你們西琅人大約是太窮,也請不起教導禮儀的師傅,因此沒臉承認自己沒規矩才說禮儀之邦是窮講究的吧?”

秦綰隻覺得生平所學沒有一點用處,皇甫恂一個皇子,嘴皮子怎麽會這樣利索?

“本公主還有要事,先行告辭!”

匆匆說完這話,秦綰隻覺得自己是倉皇而逃,她沒想到這一路從西琅到大郢的京城,她一個堂堂天之驕女竟屢屢敗在別人手中,這讓她怎能甘心?

“公主急著回去作質子,還是慢些走,不然若是磕著碰著哪裏了,回頭西琅將這筆賬算在我們大郢頭上,那可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原本正一臉怒容朝前走的秦綰聽到皇甫恂這話,腳下一個踉蹌,幸虧等候在遠處的宮女手疾眼快跟了上來,才堪堪扶住了她。

“殿下,原來您在這裏啊,奴婢終於找到了您,娘娘一直都在找您,您快些回去吧,仔細回去晚了娘娘生氣。”

就在秦綰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眼中時,德妃娘娘身邊的小紅匆匆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對皇甫恂說著。

皇甫恂聞言,心中一沉,大步隨小紅往德妃宮裏走去。

而永壽宮中,墨皇後紅腫著雙眼到了太後居住的主殿,葉傾城也在崔鈺姑姑的陪同下走了進來,她先是朝太後和墨皇後行了禮,而後便在墨皇後身邊落座。

墨皇後驚訝的看著葉傾城,喃喃開口:“傾城……你……你怎麽也在宮裏?”

“她若不在宮裏,這會兒你還能不能看到她都是兩說了,曄兒不在京中,你這個做母妃的難道就不知道多替曄兒顧著點傾城和她腹中的孩子嗎?你怎麽如今竟越活越回去了?連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好?”

墨皇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葉傾城,她很想問葉傾城一句太後所言是否屬實,可眼下的情形她不用多看便已知曉太後說的乃是事實。

墨皇後眸中憂愁的神色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關切的看著葉傾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東宮左衛副將張營率左衛前去襄王府,說是奉了太子旨意前去搜查,不過他們並沒有得逞,六皇子就趕過去解了圍。”

墨皇後一個不穩,端在手中的茶便溢出來不少,她擱下茶盞,臉上染了幾分厲色。

“太子好大的膽子,他以為皇上昏迷不醒,整個朝中就是他做主了嗎?搜查王府,沒有加蓋皇上印璽的旨意,哪怕是宗正寺都不行,沒想到一個小小東宮左衛,竟然猖獗到如斯地步!”

太後淡淡看了墨皇後一眼,而後便心疼的看著葉傾城:“可憐她懷著身孕,竟還要被人這樣驚嚇,說起來此事若是太子一人所為,哀家定是不信的。皇後,此事你怎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