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聽到這裏,臉色愈發難看,暗夜說的她光是聽著就覺得危險,更何況葉琛還在戰場上,而葉琛又跟皇甫嵩不對付,她想到這裏,渾身頓時就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般癱軟在椅子上。

“你可知……可知葉將軍的消息,他因當是沒有危險的吧?”

林氏覺得自己說出這番話時,渾身已沒有一絲力氣了。

“回夫人的話,葉將軍屬下倒沒有聽說,不過以葉將軍的本事,想來是無礙的,不然隻怕早已吵鬧開了的。”

葉傾城覺得暗夜說的沒錯,葉琛身經百戰,自然不是皇甫嵩這樣的人能傷的了的,但是她也想到了林氏的擔憂,當下便開口寬慰林氏。

“此前從未聽說過皇甫嵩能領兵打仗,這是他頭一次上戰場,若真是個有造化的,隻怕早就勢如破竹了。但如今南疆傳回來的消息隻是說戰事不利,可見他本事有限,恐怕暫時還傷不了爹爹的!”

“是啊,母親,傾城說的話沒錯,父親領兵征戰多年,又是調兵遣將的好手,即便寧王手握十萬雄兵又如何?您跟著父親在涼州多年,父親的本事旁人不知,難道母親您還不清楚嗎?”

袁煦婉也在一旁附和著葉傾城,她心中清楚,若是林氏不能穩住,隻怕她還要照顧著林氏,因此便跟著葉傾城一道,竟挑著好聽的說,也免得林氏心中擔憂。

林氏臉上的憂色這才去了幾分,而後想起她這是在女兒跟兒媳身邊,想到自己剛剛一聽說戰事不利便慌了神,臉上不由得露了幾分懊惱神色。

葉傾城見林氏神色已恢複如常,當下便想起自己忘了問一問那讓大郢軍失利的箭矢。

“暗夜,那箭矢是何模樣你可曾見過?若是能見一見那箭矢,咱們倒也能長一長見識……”

暗夜聽了葉傾城的話,立馬伸手從箭袖裏掏出一張羊皮紙卷遞給了玉墨。

“這是那箭矢的圖紙,屬下也是剛剛拿到,這樣的箭矢跟咱們大郢的箭矢十分不同,以屬下來看,壞事的就是那箭矢的頭,王妃細看便知!”

葉傾城細細看著手中的羊皮紙圖,而後打量著那箭矢的構造,誠如暗夜所說,這箭矢跟尋常的箭矢最大的不同就在於那箭矢的頭,想必大郢的士兵吃虧就吃在那箭矢頭上吧!

“這箭矢的頭上有八個方向的倒刺,看著沒什麽,可若是受了傷,要將這箭矢拔出來治傷的話,可就容易出大事!”

葉傾城這話一開口,林氏和袁煦婉忙轉過頭湊過來看那羊皮紙圖,葉傾城將圖中箭矢的頭指給林氏也袁煦婉瞧。

“暗夜,是不是咱們的士兵隻要是受傷了的就無法救治了?”葉傾城伸手敲了敲羊皮紙圖,而後抬起頭來看著暗夜問道。

暗夜驚訝的抬起頭看著葉傾城,他沒想到葉傾城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女子,竟能一眼瞧出這箭矢的厲害之處!

“回王妃,這箭矢最致命的就是受了傷的人,但凡被箭矢所傷的人,便再無生還的,聽說即便是小傷,治傷的時候也極容易血流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