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當幽州城裏的百姓晨起時,發現比往日熱鬧許多,頓時便以空前的熱情加入到閑漢們中間一起閑話。

“你們大概沒有聽說吧,昨日驛站一把火被燒了個幹淨,也不知咱們幽州今年是怎麽回事,前一次是受了旱災,這回官府的驛站又被燒了,總覺得蹊蹺!”

“可不是蹊蹺,咱們幽州是大郢最苦寒之地,朝廷千方百計想著讓咱們老百姓生活的舒坦一些,可這官府的驛站被一把火燒了個幹淨,還不知道朝廷會怎麽想咱們幽州人呢!”

“唉,前兩日我那在官府當差的侄子還說,朝廷要開互市,咱們往後地裏種出來的東西若有多餘的就可以拿去互市跟幽州人換東西,說是朝廷這兩日就要派監察史來了,可眼下幽州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真有這樣的好事?咱們幽州已有許多年不曾得過朝廷恩惠了,如今好容易朝廷裏想起了咱們幽州來,誰知道會發生這檔子事情?”

就在一行閑漢打發晨光時,隻見幽州府的捕快們整齊的從街道上快速跑過,又膽子大些的人上前詢問,便聽捕快們說道。

“朝廷派來的監察史到了,咱們刺史大人要前去迎接監察史大人,快回避些!”

這一日的幽州城裏再次熱鬧了起來,幽州除了打仗平時並沒有什麽大人物出現過,因此當眾人聽說監察史乃是當今襄王時,便紛紛出來觀看,霎時間,幽州城便被堵了個水泄不通。

皇甫曄騎著一匹汗血寶馬進幽州城時,見到的便是眾位百姓在道路兩邊站著的架勢,他冷峻的臉上一絲多餘的表情都沒有,那清俊的臉上愈發憑添了幾分天家才有的貴氣。

幽州刺史方磊扶了扶頭上的烏紗帽,昨日晚上就有驛卒前來回稟說驛站被燒了,但他想著那驛站一年也用不到幾回,就沒當回事,誰知道這監察史襄王殿下今日就會進城?

方磊正了正官袍,而後便走到皇甫曄的馬兒跟前,行禮:“下官迎接來遲,還請王爺恕罪!”

“嗯,是遲了些,刺史大人有自知之明,倒也不算太差。”

方磊不明白皇甫曄這話是何意,當即便驚出了一身汗來,他忙開口引皇甫曄去刺史府。

“王爺一路親至幽州風塵仆仆,不如先去刺史府稍事歇息,下官再為王爺行洗塵宴?”

皇甫曄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斜眼看了一眼方磊,而後便示意他在前麵帶路。

方磊見狀,心中不由得嘀咕,不是都說襄王殿下是幾位皇子中脾氣性格最好的人嗎,誰來告訴他一下,這襄王殿下看著怎麽這麽難以親近?

皇甫曄一路上仔細觀察著自己的所見所聞,他這次來幽州,京城裏的人是一早就知道的,但幽州刺史得到朝廷的邸抄恐怕也不過是這幾日,然而幽州刺史卻這樣大喇喇的等著通知,由此可見那驛站之事隻怕跟這位幽州刺史關係並不大。

皇甫曄到刺史府時,刺史府的師爺早已將一切打點妥當,方磊便親自引著皇甫曄前去看他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