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不鹹不淡中又過去了半個多月,京中如今在皇甫曄和皇甫恂的全力安置中又恢複了往日的生機。

那些因京中大亂的人被皇甫曄安排了皇家閑散的活計,既不用進宮,又讓他們有了一份維持生活的生計,因此不少人反而覺得自己因禍得福,愈發感念襄王。

且說太子大婚的前一日,昭武帝轉醒,此舉被眾人視為太子的孝心感天動地,因此太子乃是天命所授的儲君被眾人爭相傳頌。

倒是昭武帝,醒後隻是如常般養病,並未急著處理朝中政事,因此但凡朝中大小事宜依舊是交給皇甫曄和皇甫恂輔佐皇甫玨,昭武帝不過是聽他們兄弟幾人回稟一二。

甘泉宮裏,魯中服侍昭武帝喝了藥,皇甫曄和皇甫玨才恭敬走了進去,昭武帝也不等他們二人行禮,便指了一旁的楠木圓椅讓他們入座。

“父皇,兒臣各屬國的來使已在驛站住了好幾日了,不知父皇打算何時召見他們?”

皇甫玨想起此事便心中不自在,原本接見屬國來使這樣的事情應該是由他這個東宮太子來出麵的,但此次不知昭武帝卻安排皇甫曄一手打理,反倒讓他這個東宮儲君閑著,他心中愈發覺得自己地位不保。

“朕那一日都有空,你且擬個章程出來,改日讓襄王親自去下帖子,此事原要解決的和和美美才好,不然倒辜負了襄王的那麽一番好主意了!”

昭武帝如今越看皇甫曄心中對這個兒子愈發滿意,他原本也是覺得皇甫玨是個不錯的孩子,雖說他身子不好,但身在皇家,身邊又有許多醫術高明的太醫,這一點缺憾倒也算不得什麽。

隻是這段時日他蘇醒後眼瞧著皇甫玨明裏暗裏在朝中為自己造勢,他便開始重新思量儲君一事,隻是太子乃是國之根本,既已冊封,倒不好妄自再動了,他少不得要找個契機,好好敲打一下太子。

皇甫玨知道此事是皇甫曄一手經辦,他是沒法子插手了,但到時候他們進宮可由不得皇甫曄說了算,況且昭武帝也說了,屬國來使覲見一事由他來主理,而皇甫曄不過是做個跑腿了。

想到這裏,他擺起太子的款兒來,含笑滿麵的說道:“自然的,皇兄這主意是不錯,到時候咱們大郢國富民強,便是皇兄的大功勞,父皇和孤都不會忘了皇兄的好的!”

皇甫曄見皇甫玨這樣說著,倒覺得也沒什麽好計較的,雖說他不是太子,可大郢富足了,他們腰杆子也能跟著硬起來,因此這一點子小事他並不會放在心上。

“是,兒臣謹遵父皇和太子的旨意。”

見皇甫曄如常回答著,昭武帝暗自對比起剛剛太子明裏暗裏告訴皇甫曄自己的身份,愈發覺得自己這個嫡子更沉得住氣,少不得要讚賞兩句。

“這事你辦的妥當,朕和太子心中都有數,河運和互市一事你隻管放開手腳去辦,朕許你便宜行事之權,但凡有爭議的事情,亦可先斬後奏,不必事事都來向朕討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