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看著崔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便在心中提前打算,若能拉攏崔鈺,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崔鈺是太後身邊的老人,隻怕太後安排崔鈺去寧王府,也是為了讓崔鈺在寧王府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吧!

“好了,讓周太醫給襄王妃也瞧一瞧吧!剛剛皇後不是說襄王妃不大好麽?趁著周太醫在,一起瞧了,便開了午宴吧!”

周智苦著一張臉走到了葉傾城跟前,接過藥童遞過來的藥箱,伸手從藥箱裏取出脈枕交給了玉墨,待玉墨將脈枕擱置好,又在葉傾城腕上覆上絲帕,周智便開始為葉傾城把脈。

周智替葉傾城把脈時,一張臉可謂是色彩紛呈,他臉上的神色愈發難堪,而後便聽到葉傾城開口詢問著周智。

“周太醫,我這情形可要緊?”

葉傾城的聲音清脆婉轉,然而落在周智耳中卻如催命符一般,因為他的手指擱在葉傾城腕上許久,一點都沒探清楚她的脈象到底如何!

“下官……下官……下官……請王妃稍等片刻,容下官再仔細把脈……”

周智戰戰兢兢回答著葉傾城,而後便用另一隻手擦去額頭豆大的汗珠。

誰知葉傾城卻笑的和煦,看著周智著急的模樣,葉傾城也不急,而是反過來寬慰著周智。

“周太醫不必著急,切慢慢診脈就是,離太後這裏開宴還有好一會兒呢!”

葉傾城不說這話倒也罷了,她這話一出口,周智臉上的汗珠滴的愈發厲害,他不由得神色一緊,莫不是眼前的襄王妃知道了什麽?

皇甫嵩原本看到葉傾城肯讓周智把脈,心裏便止不住雀躍,但沒想到如今不知所措的那人是周智,他頓時便有些著急了起來。

隻見周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而後口中不住的求饒:“臣醫術不精,無法瞧出襄王妃的症狀,請王妃恕罪!”

看著周智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葉傾城卻是一臉驚訝的看著他,滿臉不解的開口問著他。

“周太醫則是做什麽?你既然能替洪太醫過來,自然是醫術高明的,可是本王妃這病症有什麽不妥?若真是有什麽不好了,也請太醫如實相告,免得本王妃背上一個‘狐媚惑主,狠毒狡詐’的罪名!”

葉傾城滿臉的真心實意,然而眾人卻不由得開始懷疑周智,他剛剛從偏殿瞧過葉錦繡過來時說的頭頭是道,怎麽到了葉傾城這裏就醫術不精了呢?

“請王妃明鑒,實在是下官醫術不精,無法瞧出王妃的病症,並非是下官有意隱瞞!”

說那時遲那時快,隻見葉傾城手起聲響,“啪”的一聲,伸手便拍了一旁的憑幾,而後便厲聲詰責著周智。

“好你一個周智!明明醫術不精,卻還敢為葉側妃看診,莫說有什麽一差二誤皇上和太後不會放過你,寧王和本王妃也不會放過你!若葉側妃當真有什麽不好,罪名你雖能推到本王妃頭上,那可是雙身子的人啊,你為了出頭昧著良心行事,午夜夢回時你難道不會良心不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