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曄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這話仿若一記警世響鍾,沉悶的敲響在眾人的心間。

他們怎麽會忘記昭武帝是個疑心最重的人呢?若是真如皇甫曄所說,他們留在京城,雖說回來時狼狽了些,可卻是安全歸京,手上又握有那樣的證據,不說是昭武帝,即便是尋常人都不會相信他們二人所說的話!

而他們重返江南,好巧不巧的落在項傑的手中,他們手上既沒有證據,亦是重傷之人,項傑即便是再昏聵,也不敢往他們身上潑髒水。

他們負傷回京,便是站在了受害者的角度,不管江南一事情形如何,旁人都不會也不敢懷疑他們二人辦事的心思和能力。

“虧得當初五殿下和兒子重返江南,項大人初到江南時,確實一心想著查察此事,可時日一九,項大人表麵上看著也是忙得熱火朝天的,可隻有他自己清楚他到底做了些什麽!”

葉文彬說起這些話時,臉上露出義憤填膺的神色來,當日若不是他存了個心眼,隻怕他和皇甫恂未必會安全回到京中。

“項大人找到我們的第一日,便問了我們在江南都查到了些什麽事情,當時五殿下和我一早就商議好了,此刻五殿下見項大人問的細,便將我們謄抄的另一份證據給了項大人,項大人以為五殿下和我隻是想要保命,便將我們安置在飛鷹隊裏。”

葉文彬回想著當日的場景,又想起了項傑吃裏扒外的行徑,即便是他再克製,也依舊壓不下心頭那一份怒火。

“五殿下和我在飛鷹隊裏被人下了藥,每日裏迷迷澄澄的什麽都不知道,待我們清醒過來時便已到了京城。在我們去見項大人時我和五殿下已大膽猜想過,隻怕項大人這次去了江南一趟,手腳便也不幹淨了。”

在場的人都是都是人堆裏摸滾打爬出來的,自然明白葉文彬的話是何意,想起在甘泉宮時,項傑的行徑,屋裏幾人的心中便免不了又是一番驚歎。

“也罷,這都是你幾人的命,若是項大人真與江南的人有了勾結,以皇上的英明,他定會知道其中的原委,你們隻需耐心等待便是。”

葉琛見屋裏幾個小輩都不說話,他便開了口,畢竟他與昭武帝相處多年,昭武帝的脾性他比屋裏幾個年輕的小輩們熟悉多了。

“嶽父說的極是,江南的事情袁禦史已上過奏折了,但父皇當時隻是隱而不發,如今大哥和老五回了京,過幾日讓他們當麵將那些齷齪事麵諫父皇,如此一來不僅是江南,就連黃河水災的事情也不會善了了。”

葉琛定定的打量著眼前這個俊美不凡的女婿,他見有皇甫曄沒有多做解釋的意思,便一臉晦暗不明的對皇甫曄說著自己的打算。

“臣是大郢戍守邊關的人,不會久留京城,不管襄王殿下作何打算,臣隻一句話,我葉家不參與任何皇子的奪嫡之爭,但臣會傾盡全力來護得傾城一世安穩,故而殿下行事前務必思慮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