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葉傾城用針還是其次,主要是昭武帝乃是她名義上的公公,這天底下哪有做兒媳的給公公施針的道理?

“醫者父母心,你既入了此道,便不要拘泥身份,隻要是病患,在你眼中都是一樣的,不管那人是何等身份。”

洪銘這般說著,便受了脈枕,對著墨皇後和皇甫玨行了禮:“襄王妃給皇上施了針,再過一會兒皇上就能醒來了,臣先去看看皇上的藥,待皇上醒來就能喝藥了。”

墨皇後忙不迭的讓洪銘下去煎藥,而後便一眨不眨的看著葉傾城施針,看著葉傾城極熟稔的模樣,墨皇後心中不由得犯了嘀咕,她是何時習醫的,自己怎麽一點都沒聽說過,看來必要找時機好好問一問才是。

如洪銘所說,昭武帝果然是兩炷香後便悠悠轉醒,見床榻邊,墨皇後、皇甫玨、皇甫曄和葉傾城一溜排開,眼中便升起了幾分疑惑來。

“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是怎麽了?朕好好的,你們這是什麽表情?”

昭武帝聲音暗啞的開口,愈發不解的看著他們,而後見墨皇後端了水來,也不避著殿中的兒子媳婦,就著墨皇後的手便飲了口水。

墨皇後見昭武帝醒來後神色如常,便抹著淚珠兒開口:“昨兒皇上從臨水小榭回來,還未到甘泉宮,便暈了過去,虧得跟著皇上的都是妥當人,及時將皇上送回了甘泉宮,臣妾聽說後,嚇得一夜沒有合眼……”

昭武帝聞言,仔細看去,果見墨皇後眼下有淡淡的烏青,心裏便止不住自責,自己昨日為了陳嬪殯天而氣急攻心,沒想到卻害的墨皇後為自己擔驚害怕了一整晚,當真是不該。

“朕這不是沒事麽,你抹什麽淚珠子,都一把年紀的人了,也不怕孩子們笑話!”

墨皇後嗔怒的看了昭武帝一眼,而後佯裝生氣,道:“還有打趣人的心思,果然不嚴重,早知如此,便不該讓曄兒媳婦為你施針的,合該讓你多躺幾日才好!”

昭武帝一怔,沒想到他這氣急攻心好的這樣快竟還有葉傾城的一份功勞,當下隻是審視的看了葉傾城一眼,不待她反應過來,便朝他們三人說道。

“你們三個都是孝順的,你們的孝心朕知道了,朕如今已經醒了,你們也不用擔心了,先回去吧,朕還有事跟皇後相商。”

昭武帝都已經下了逐客令了,他們幾人自然不好再說什麽,三人忙行了禮從甘泉宮裏退了出來。

眼瞧著宮殿裏隻有昭武帝和墨皇後二人了,墨皇後忽然便跪在了昭武帝麵前,垂首道:“臣妾有罪,還請皇上責罰!”

“噢?你昨日守了朕一夜,何罪之有?快起來說話,如今雖天氣暖和了,但地上到底涼,你快起來罷!”

墨皇後卻搖了搖頭,依舊跪在地上,她想起那件事,拿不定昭武帝心裏如何想,便依舊跪著回話。

“昨兒皇上暈的突然,太後便生了不該生的心思。但她後來還是去了小佛堂為皇上祈福,求皇上看在這些年來太後疼愛庇護臣妾的份上不要為難她,畢竟她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也沒幾天活頭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