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事情已有了定論,皇甫曄便夜以繼日的忙著昭武帝交給他的事情,因此襄王府裏的客人日日一波接一波,即便是到了夜間,皇甫曄的書房裏依舊是燈火通明。

“王爺這幾日這樣忙,每天都是戌時過了才回後院,這樣熬下去身子如何受得住?王妃您可得好好勸一勸才是。”

這幾日裏葉傾城正在習針灸,她這兩日才剛學了找穴位,此刻她正在練習著,葉琪便在一旁開口勸解著她。

那日她陪葉傾城回征西大將軍府,林氏悄悄將她拉到了一旁,問了葉傾城在襄王府的境況,便囑咐她要在旁多提點葉傾城一二。

“葉琪,小姐這兩日正在練針灸,你就別在旁跟小姐說話了,免得小姐分神。”

玉墨從一旁走了過來,將葉琪拉到一邊,開口對葉琪說道。

“小姐和王爺的事情,咱們這些做下人的哪裏能置喙?旁的也就罷了,你瞧小姐這幾日練習針灸,手腕都腫了,咱們就別給小姐添堵了。”

葉琪心裏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可她知道玉墨是跟著葉傾城多年的人,而且又是葉傾城最信任的,因此便隻得點了點頭,答應了玉墨。

“不怪小姐信任你,你事事都這樣周到,又恪守本分,我這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少不得要提醒一二的。”

葉琪有些無奈,小姐的奶娘還留在涼州,自然是不能陪著葉傾城出閣的,在她嫁入襄王府之前,林氏特意交代過她,而且每次陪葉傾城回征西大將軍府的時候林氏有再三叮囑,她便隻能提醒一二了。

“葉琪,你我同為服侍小姐的人,我提醒你一句,你如今是小姐的人,便隻能聽命於她,即便是夫人吩咐了,你也要忖度再三。明白嗎?”

葉琪朝玉墨苦澀一笑,應道:“我明白了,往後我會注意著些的。”

待葉琪走了葉傾城這才從偏殿裏出來,如今她的院子裏除卻她的屋子,騰了一間偏殿出來供她習醫用,另外一間耳房則用來給雪夜住,餘下的屋子便分給了她身邊幾個得臉的丫頭們。

“葉琪如今是該好好敲打敲打了,自打宮裏她出了力,如今竟隱隱的愈發當自己還是在征西大將軍府,你提點提點她也是好的。”

葉傾城用小丫頭遞過來擦手的櫛巾擦了手,便開口對玉墨說著,待玉墨將那櫛巾給了小丫頭,葉傾城這才抬起頭來。

“吩咐小廚房燉的銀耳蓮子湯熬得如何了?我練針灸的這幾個時辰裏,王爺又在跟人議事?”

見玉墨點點頭,葉傾城不由得歎氣,皇甫曄向來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但做起事情來卻也是一板一眼的,如今接了差事,愈發認真。

“半個時辰前王爺身邊的魏炎過來過,說是奉王爺的命令前來看一看王妃,奴婢回複了王妃這頭忙著,王爺那裏就沒有再派人來了。”

“我知道了,你去小廚房去裝兩碗銀耳蓮子湯,再選個得力的嬤嬤將湯都帶著,咱們去王爺書房看看吧!”

葉傾城吩咐了玉墨,便回房去收拾,她今日為了方便練習針灸,穿了一身利索的胡服,這會兒要去外院,這樣自然不妥,便在衣櫥裏頭挑了一根五彩暈染的披帛挽上,又在發髻上插了一根五尾朝鳳簪,這才帶著丫頭婆子往皇甫曄的書房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