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沒想到惠妃竟會這樣不給墨皇後臉麵,霎時間原本熱鬧的賞花宴變得鴉雀無聲,有那膽量小些的,早已低下頭去,生怕這無妄之災落到了自己頭上。

說起來,墨皇後是六宮之主母儀天下,又是昭武帝元配嫡妻,身份自然不是等閑嬪妃可以比擬的。

隻是這惠妃亦不是旁人,她自打進宮後便順風順水,如今還不足三十,已是妃位,這在嬪妃裏麵除了昭武帝還是王爺時便在身邊服侍的幾位娘娘,旁人再沒有這樣的待遇了。

況且她如今有晉陽公主和六皇子傍身,身份愈發尊貴,自陳嬪失寵後,惠妃漸有得寵之勢,故而她才敢在皇後和皇貴妃舉辦的賞花宴上這樣肆意妄為。

“惠妃娘娘身子不適,送惠妃回宮歇著罷,這樣疾風驕陽的天氣,惠妃還是好好養著身子吧!”

墨皇後淡淡瞥了一眼惠妃,目光中的警告之意再明顯不過,而後便示意惠妃身邊的宮女扶惠妃回宮歇息。

“皇後娘娘這般怕臣妾做什麽?臣妾又不會跟太子搶太子妃,娘娘這般實在是小題大做了!”

惠妃依舊一臉無所謂懼的模樣,而後便執了帕子輕聲嬌笑,她媚眼一橫,不屑的看了皇貴妃一眼,咯咯笑著嘲諷。

“怪道皇貴妃從淑妃之位越過貴妃直升皇貴妃,果然是大樹底下好乘涼,隻是不知道這大樹能讓皇貴妃乘涼多久,畢竟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惠妃這樣說著,便在貼身宮女的攙扶下扭著水蛇腰從賞花宴上離去,在她離去前,她詭異的朝墨皇後和葉傾城一笑,便款步離去。

待惠妃離去,眾人複又開始說說笑笑,夏雨嫣後怕的拍了拍胸口,問著葉傾城。

“這惠妃娘娘是唱的哪一出?你幾時得罪了她,她竟這樣死死的咬著你不放?”

葉傾城聞言,不由得露出幾分笑容來,夏雨嫣旁的話倒也罷了,那一句咬著不放當真是形容的恰如其分!

“她唱的哪一處我不知道,但她的心思定然不單純,她今日這般跟皇後娘娘作對,隻怕並非是偶然,咱們還是小心些為妙。”

夏雨嫣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而後自顧自的開口說道:“我娘真是異想天開,宮裏這樣人吃人的地方,她竟還想著我去爭什麽勞什子太子妃,我這腦子真進了東宮,隻怕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葉傾城聞言,點頭應著:“這宮裏的人,稍有不慎便死無葬身之地,自己的命也就罷了,左右隻不過是對不住爹娘,可若是連累了母族,便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夏雨嫣十分讚同葉傾城的看法,但她瞧了一眼定國公夫人,臉上的神色便有些落寞,而後長歎道。

“我娘一直都想著讓我去爭太子妃的位置,可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怎會不清楚呢?如今雖說會讓我娘失望一些,但卻不至於失了性命,況且就算是我去爭太子妃,珠玉在前,隻怕未必有我的位置!”

“難得你想得明白,太子妃的位置豈是那麽容易的?更何況皇上正值春秋鼎盛,斷不可被眼前的榮華富貴眯了眼才是!”